何瑤兒笑著給長公主捶著腿,輕聲道,“母親對我真好?!?
話音落下,她的眼底不可避免地劃過一絲冷意。
一個還未參加秋闈的人,日后到底如何尚不清楚,竟然讓自己嫁給這樣的人?
長公主這分明是在羞辱自己!
“楊城雖然父母入獄,但是有三房頂罪,應(yīng)該很快就能放出來。”
長公主閉著眼睛,似乎并不知曉何瑤兒的想法,只是淡淡地說道,“到時候等到楊婉歆成親,三房所有的財物都一分為三,你若是瞧上了什么,盡管去挑?!?
“多謝長公主?!焙维巸簲咳ニ械那榫w,輕笑道,“那楊懷義也是個傻的,寧愿讓自己的妻女惶惶不可終日,也要替他那個二哥頂罪,殊不知,這本就是針對他們的一場局而已?!?
此刻在牢里的楊懷義壓根不知道,當初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聽了顧悅遠離京城,自然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場劫難。
楊懷遠死了以后,楊懷喜就打上了吞掉大房三房所有財產(chǎn)的主意。
只可惜,大房的財產(chǎn)有長公主盯著,他不敢有什么動作,所以才處心積慮設(shè)了局,將三房拖下了水。
甚至還許諾,日后事成絕不會獨占三房的財產(chǎn)。
這也是長公主等人對這件事袖手旁觀,不聞不問的真正原因。
從一開始,棄子只有楊家三房。
顧悅就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特地去牢里勸說楊懷義,只是對方執(zhí)拗不肯。
而楊婉歆偏生又不信任她,不等她出手,就主動求上了長公主,直接送羊入虎口。
“人蠢而不自知?!遍L公主嗤笑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說道,“若不是瞧著二房楊城還算是個有出息的,本宮才不愿跟他們?yōu)槲椤!?
“只是郡主那邊當真不會插手嗎?”何瑤兒想起顧悅,忍不住問道,“母親,我實在不明白,郡主做了這么多錯事,母親又何必處處容忍她?”
“楊婉歆不信任她,她就算插手也無濟于事。”
長公主避而不談后頭的事,只是轉(zhuǎn)動著茶盞,看著起起伏伏的茶葉冷聲開口。
“等到楊婉歆嫁給陳鶴一,到時候是死是活,全看陳家那些人的良心了?!?
“至于顧悅,她就算是再厲害,難不成還能去管人家夫妻的事不成?”
“若是她真的敢為了楊婉歆對陳鶴一動手,那就是她作死,怨不得任何人。”
“聽聞楊婉歆的母親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焙维巸阂婇L公主不愿意談及自己問的問題,索性也岔開了話題,只道,“要不要讓人……”
說話間,何瑤兒已經(jīng)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必?!遍L公主擺擺手,毫不客氣地說道,“將死之人,壓根不必放在心上?!?
“長公主!”
何瑤兒剛想說什么,那邊徐嬤嬤已經(jīng)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幾分尚未斂去的驚慌。
“郡主帶著人,將楊城丟在了府門外,還……當眾質(zhì)問,長公主為何要讓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放肆!”
長公主猛然一拍桌子,怒聲開口。
“她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如此污蔑本宮,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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