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上想知道,就沒有什么事能瞞得過他。
可當(dāng)人人都逼著他去懲治顧瑀的時候,皇上的惱意更甚。
身為天子,他憑什么要聽旁人的?
難道他一個皇帝連自己的兒子都護(hù)不?。?
“皇上?!碧笞允橇私饣噬系男宰?,微微嘆了口氣道,“皇上是天子,掌握生殺大權(quán),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太子不過是被下頭的人蒙騙了而已?!被噬洗鬼?,冷聲道,“悅?cè)恢恢雷约喝浅隽硕啻蟮膩y子?她現(xiàn)在可知錯了?”
蕭燼躬身行禮,平靜地說道,“皇上恕罪。”
“硯卿,朕不是在說你?!被噬香读算?,虛扶了蕭燼一把才道,“就因?yàn)槟闩c悅?cè)挥谢榧s,所以你也縱著她鬧騰?楊氏一族那么多人,說抓就抓,而且全都是官身,這讓百姓怎么看朕?”
自己教導(dǎo)出來的儲君廢了。
連帶著當(dāng)初因著楊懷遠(yuǎn)提拔上來的楊家人,屁股下頭竟然沒有一個干凈的。
作為天子,難道他的臉上有光嗎?
楊家這些人也當(dāng)真是廢物!
一群蛀蟲!
“寒骨衛(wèi)是你的,說給悅?cè)痪徒o了,硯卿,你寵得太過了!”
“皇上,他們的婚約是你親自定下的,硯卿護(hù)著悅兒有何不對?”
太后看不過皇上遷怒蕭燼,提醒道,“若是他不疼悅兒,哀家恐怕還要好好考慮下這婚約作不作數(shù)?!?
“母后,你知不知道,御史臺彈劾的不僅僅是太子,現(xiàn)在連硯卿都被連累了!”
皇上似乎很是惱火,怒聲開口。
“硯卿做事素來穩(wěn)妥,這些年御史即便彈劾,也只是說他手段狠辣,可從來沒有說過他仗勢橫行,色令智昏!”
“寒骨衛(wèi)出現(xiàn)在哪,就代表硯卿知情,他當(dāng)眾就送了悅?cè)?,把寒骨衛(wèi)當(dāng)成什么?”
“討好女子的手段嗎?”
“這一切,都得拜悅?cè)凰n!”
說到這里,皇上直接將手中的茶盞砸在了地上。
上好的瓷器瞬間四分五裂,里頭的茶水濺到了蕭燼的衣擺上,暈染出一片茶漬。
蕭燼心里頭微微嘆息了下。
這衣衫還是顧悅特地讓人送到府上的禮物。
今日本來特地穿給她看的,雖然她好像沒有在意到這一點(diǎn),但是這么弄臟還真是可惜了。
“皇上,臣自為皇上做事以來,從未想過旁人會如何說?!?
雖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蕭燼依舊十分冷靜地開口解釋。
“對臣來說,他們說什么并不重要,因?yàn)槌己芮宄噬闲湃纬?,所以臣又有何懼??
“你現(xiàn)在萬事以悅?cè)粸橄龋拊趺锤倚湃文???
皇上并不吃這一套,目光落在蕭燼身上,冷聲開口。
“一把鋒利的刀,如今握在了別人的手里,到時候是否會捅朕一刀尚未可知?!?
“蕭硯卿,若是朕與悅?cè)凰毡仨毸酪粋€,你會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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