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翌,戶部侍郎的庶長子,以前還是顧瑀的伴讀?!鳖檺倲[弄著手里的茶盞,若有所思道,“如今楊婉儀都變成這般,他來做什么?”
于嬤嬤在這一點(diǎn)上看得更為清晰,當(dāng)下說道,“小姐,老奴聽說,何公子想要求娶二小姐,雖然請了媒婆過來,但是長公主并未同意,依著老奴來看,這位何公子怕是想借勢?!?
顧悅垂眸。
于嬤嬤說得有道理。
何翌本就是庶出,以往在府里頭也是因?yàn)槌蔀樘影樽x才有了幾分地位,結(jié)果因著先前的事失了這份差事,自然要想旁的法子。
想到這里,顧悅點(diǎn)頭道,“何家嫡出庶出的孩子不少,他這人慣會審時(shí)度勢,找人盯著他,別讓他在府里頭算計(jì)旁的?!?
她總覺得,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何況,楊婉儀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還有待考量。
人總是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顧悅準(zhǔn)備出門的時(shí)候,迎面恰好碰上了來拜訪的何翌。
本來打算視而不見的顧悅,卻被他以折扇攔住了去路。
“草民,見過郡主?!?
何翌的面相很是柔和,沒有半點(diǎn)攻擊性,瞧著就讓人心生好感,只是并不包括顧悅。
“嗯?!?
顧悅頷首,抬腳就要繼續(xù)走。
“郡主?!焙我钤俅螖r住了顧悅,笑著說道,“草民多次上門,都未曾得見郡主,今日適逢有緣,不知能否請郡主賞臉坐下一敘?”
“我記得,上次咱們見還是十多年前的事。”顧悅頓住腳步,抬眸看著何翌開口,“所以,我并不覺得你我之間有什么可敘的?!?
何翌是太子伴讀,幼時(shí)自然經(jīng)常見到她。
只是對顧悅來說,跟在顧瑀身邊的就沒幾個能入眼的,所以壓根沒在意過他們。
“楊兄過世前,我曾入獄探望。”何翌掏出一個錦盒,遞到顧悅面前,隨后輕輕打開,笑著問道,“而且后來還意外救下了這小東西,不知郡主可覺得眼熟?”
“嗯,這就是當(dāng)初楊昀買下來想害長公主的東西?!绷詈我顩]想到的是,顧悅看到之后不僅沒有半點(diǎn)緊張,甚至還十分直白地問道,“你既然拿到了證物,為何不交給官府?”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顧悅瞬間蹙眉退了一步。
“你不會是想拿這個來訛銀子吧?”
“我說,何公子,堂堂戶部侍郎的長子,你發(fā)死人財(cái)?”
“未免太過分了!”
“郡主!”何翌知道顧悅難對付,但是從沒想過她竟然會如此坦然的扭曲事實(shí),登時(shí)上前一步阻止她繼續(xù)往下說,只道,“明明是郡主用此物害死了楊昀,如今證據(jù)在我手上,難道郡主就不怕草民報(bào)官之后東窗事發(fā)嗎?”
“我就說,當(dāng)初讓顧瑀自己選伴讀,就是最大的失誤。”顧悅嗤笑一聲,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問道,“一群腦子不知道掉哪的廢物,回去老老實(shí)實(shí)呆著不行?非要來旁人面前蹦跶,當(dāng)真是惹人厭煩。”
“郡主何必惱羞成怒?!焙我钍樟隋\盒,沉聲道,“若是我將此物交給長公主,到時(shí)候只怕郡主很難交代吧?”
說罷,何翌還故意往府里頭走了兩步,只等著顧悅喊住自己。
卻不想,等他回過頭,一個大掃帚已經(jīng)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也不知道顧悅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竟然直接把他拍倒在地。
不遠(yuǎn)處,一個倒夜香的奴才一臉驚慌失措。
天知道他只是扛著掃糞的掃帚經(jīng)過,卻被郡主一個閃身就搶走了掃帚,甚至還打了人這事有多可怕!
“何翌,多年不見,你是忘了我的手段了?”顧悅不等何翌起身,一腳踩在了他的脖頸處,垂眸看著他,冷聲問道,“說,是誰,讓你特意來尋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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