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沒人要丟下你!”楊懷遠心疼不已,連聲道,“你好好養(yǎng)身子,萬事有我和你母親,不要胡思亂想?!?
長公主雖然不耐,但瞧著小女兒一張小臉慘白,到底是順著她哄了幾句。
楊婉儀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窗邊的影子,心中劃過一絲快意。
就算被封了郡主又如何?
只要她想,這府里頭的一切都跟顧悅毫無關(guān)系!
不管是人還是東西,只會是她的囊中之物!
“母親,這一次,我是不是沒用姐姐的血為藥引?”
楊婉儀眸光發(fā)亮地看著長公主,讓人不忍拒絕。
“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不欠姐姐的了?”
“對?!?
長公主想起剛才顧悅的順從,莫名覺得有些怪異,可見小女兒這般希冀,也沒有深想便點了點頭。
“婉儀,聽話好好養(yǎng)著,等你好起來,以后誰的情都不欠。”
“母親。”楊婉儀好似驚喜地低呼一聲,整個人都撲進了長公主懷里撒嬌道,“母親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婉儀了,母親放心,婉儀就算去了莊子上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很顯然,楊婉儀是聽到了他們的決定。
“別胡鬧?!睏顟堰h摸了摸楊婉儀的頭發(fā),跟長公主對視了一眼,安撫道,“沒人要送你去莊子,你要趕快好起來,別讓我跟你母親擔(dān)心?!?
長公主動了動唇,感受到懷里小女兒的溫度,到底沒有反對。
楊婉儀開心地親了下長公主的臉頰。
長公主有些意外,伸手戳了下她的腦門,臉上卻掛滿了笑意。
無意間想起顧悅那冷硬的眼神,長公主心下有了取舍。
既然楊婉儀走不得,那就讓顧悅離開。
到時候送遠點。
依著她的身份,低嫁應(yīng)該也過得不錯,這樣對大家都好。
一家人瞧著其樂融融。
站在窗外的顧悅面無表情,隨后緩緩轉(zhuǎn)身離開。
落寞的背影更是讓人忍不住唏噓。
等回到悅?cè)婚w,方才還虛弱不已的顧悅瞬間換了個模樣,快步走到了桌前,端起桌上的茶盞就大口喝了下去。
素冬一直候在房里,所以茶水的溫度適宜。
顧悅身心舒暢。
“郡主,方才那雞血袋已經(jīng)燒了干凈?!庇趮邒咦哌M來,低聲道,“二小姐的病壓根就不需要郡主的血為藥引,這么看,那大夫也有問題?!?
她方才給出去的不過是提前準備的雞血而已。
楊婉儀以為自己是什么金貴的玩意兒,還值得她拿心頭血養(yǎng)著,真是可笑。
“重金許諾,沒什么難的?!鳖檺?cè)粲兴?,“素冬,帶著人悄無聲息地把人按住。”
那大夫總要出府。
太后給了她不少人,這樣的事也不必瞞著她,所以顧悅自然放心用。
若是太后知道,于自己反而更有利。
“郡主,明個兒一早還進宮嗎?”
雖然那血是做戲,可到底是真劃了一刀,于嬤嬤有些擔(dān)心顧悅。
“當然要去,不然怎么告狀?”
顧悅斂去嘴角的笑意。
這些人當真是自以為是到讓人厭煩。
翌日一早,不等長公主想起來遞折子,顧悅就已經(jīng)進了宮。
結(jié)果在御書房門口恰好見到了蕭燼。
眼前的蕭燼一身朝服,整個人瞧著與往日格外不同。
眼見著顧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蕭燼眉宇間盡是愉悅,走到她面前低頭,問,“本王好看么?”
“好看?!?
顧悅夸獎的真心實意,恨不得連眼睛都在說他好看。
蕭燼忍不住想笑。
他自幼便容貌出眾,被夸贊也是習(xí)以為常。>br>可沒人像顧悅這樣眉飛色舞、明目張膽地欣賞,最主要的是,他覺得有趣。
“你身上有血腥味?!笔挔a若有所思,“受傷了?”
“是!”
顧悅立刻點頭,一臉委屈地比劃。
“攝政王不知道,昨日妹妹病了,非得要我的心頭血作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