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片刻后,溫棲梧惶恐地又朝她磕了個頭,朗聲道。
“微臣有罪,未進(jìn)宮之前微臣只將您當(dāng)作妹妹,之所以在您面前失禮,全然因為您長得像微臣鐘情的姑娘。只是當(dāng)時微臣鐘情的那個姑娘不見了,所以才會頻繁約你出來。都是微臣的錯!”
“蘇鸞鳳,你把我當(dāng)成蘇鸞鳳的影子了”淑貴妃胸口猛地郁結(jié),似嘗到一絲腥甜的味道。
溫棲梧垂著頭沒有再回答,可這卻比回答還讓人殘忍。
眾人神色各異。
蘇秀兒抿了抿唇,這吃瓜一不小心,又吃到自己娘面前來了。
如果溫棲梧真是她爹的話,她真有點膈應(yīng)了。
娘不在了,就找其他長得像娘的姑娘慰藉相思。
這樣做既對不起娘,也對不起人家另外一個姑娘。
“哈哈,白月光……以為我是你的白月光,沒想到我從頭到尾都是替身。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了的?。 笔缳F妃左右揮動袖子,像是已經(jīng)被這個答案逼瘋。
鮮豚居小院初次見到蘇添嬌的貌容,再到秋宴溫棲梧當(dāng)眾無所顧忌地表達(dá)心意,一切皆有端倪,若非淑貴妃始終不清醒,也不會自信到這個地步。
“徐氏,你可服了?”皇上厲聲叫道。
比起懲治淑貴妃,實際上他更想處死溫棲梧。
男女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溫棲梧沒有放任過淑貴妃,這女人何至于這般癲狂。
而且,他本就沒有一日看上過溫棲梧。
可溫棲梧一向狡猾,又有世家相護(hù),這件事他是主動揭露,必然已經(jīng)將尾巴清掃干凈,想要定他的罪沒有那么容易。
就這樣撕破臉,根本沒有勝算,反倒會讓世家借機生事。
皇上眼底閃過狠戾,暫且按下殺意。
淑貴妃一陣癲狂過去,被皇上喝醒。
服,自是不可能服,可要是反駁,卻也再找不出話頭。
她表情變換之后,破罐子破摔地指著皇上,破口大罵。
“你問我服不服,你又是什么好貨色?之前說的你好像那般偉大,替我付出良多。可你當(dāng)初納我進(jìn)宮,是不是也因為我長得像那蘇鸞鳳?”
“那日在那小院,你對那蘇鸞鳳聽計從,你是不是也喜歡蘇鸞鳳???哈哈,皇宮就是個爛臭了的地方。”
弟弟喜歡姐姐,這話若是傳出去,那就是亂倫丑聞。
淑貴妃此話一出,在場眾皆變了臉色。
蘇秀兒咬唇,呼吸粗重,捏緊拳頭都想要沖進(jìn)去教訓(xùn)口無遮攔的女人。
沈回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這件事皇上會處理,會還……你娘清白。”
沈回瞧見蘇秀兒神色,就已經(jīng)猜到蘇秀兒必然是已經(jīng)明白,自己娘就是活在大家口的長公主。
這種時候蘇秀兒沖進(jìn)去,會讓皇上變得尷尬,事情變得復(fù)雜,而且也不符合禮數(shù)。
蘇秀兒豈會不知道?她只是想沖進(jìn)去,還沒有正式開始行動呢,沈回這一安撫,她就更加冷靜了,只是伸長了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淑貴妃,你可明白自己究竟在說什么?”皇后厲喝。
淑貴妃說狗皇帝沒有事,可拉著她的長公主姐姐一起沉倫,她就不答應(yīng)了。
對比皇后的憤怒,被污蔑的當(dāng)事人,反而很平靜,這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底氣。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才道:“徐氏,朕承認(rèn)當(dāng)初納你入宮,是有一些私心,但絕非因為你長得像阿姐。你進(jìn)宮的第一晚,朕才得知你的真實容貌?!?
“后來對你好,是有阿姐的緣故??呻迣δ阋彩钦嬲线^心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胡鬧,讓朕的一顆心徹底冷了下去?!?
“至于對阿姐聽計從,從來不是因為喜歡阿姐,而是阿姐值得。”
皇上說到這時,停頓了一下,然后聲音加大,大到讓所有人都聽見。
“朕生來就不愛說話,直到五歲都只會簡單說幾個字,從不與人交流,也不與人游玩。所有人都覺得朕有病,是阿姐不厭其煩教朕玩,甚至帶朕出宮去集市上玩。比任何人在朕身上花費的時間都多?!?
“是阿姐,朕才變成了正常人。等朕登基,她幫朕喝過毒酒,幫朕擋過毒箭,是她扛起了一切危難,護(hù)在朕的身前?!?
“沒有阿姐,朕可能在泥潭里,在地底下。太后只給了朕一次生命,阿姐卻給了朕無數(shù)次。徐氏,你說這樣的阿姐,值不值得朕聽計從?”
說著,皇上朝著淑貴妃步步踏來。
他雙手負(fù)在身后盯著淑貴妃的臉。
“阿姐說,你雖然不聰明有缺點,可終歸是因她才引得朕的注意,讓朕收回對你的特權(quán),除此之外,仍舊要善待你,可你配得到善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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