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瞧見蘇秀兒往上抬的腦袋,側(cè)頭淡淡看向段珍珠:“你身上的臭雞蛋味的確熏人!”
“啊!”哪壺不開提哪,段珍珠氣得咬牙。
“噗!”蘇秀兒沒忍住笑了來,才知道不愛說話的沈回還會懟人。
蘇秀兒心情變好了些,連對段珍珠都有了幾分笑:“段小姐,記得過幾日把欠我的五百兩帶上,親自到沈記布莊向我兒子道歉,我等你!”
段珍珠跺了跺腳。
真是要瘋了。
她真想要人將蘇秀兒打死。
一抬頭見到段戈宏已經(jīng)往這邊看來,段珍珠才暫時又壓住不甘先行離開。
沈記布莊后宅。
蘇秀兒又是一路嚎著進(jìn)的門。
宅子內(nèi),除了啞叔周叔以及蘇小寶外,還有一個蓄著山羊胡須背著醫(yī)藥箱的中年男子。
他似乎早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一直往院子外走,是蘇小寶一直拉著。
蘇秀兒被沈回跟夜九抬著進(jìn)門時,蘇小寶正眼睛紅紅用雙手緊緊抱住那男人的大腿。
“小寶,有人欺負(fù)你了?”蘇秀兒趴躺著,一見到這副畫面,頓時按捺不住,就要從擔(dān)架上下來。
擔(dān)架才被放在地上,蘇秀兒剛一動作,就被沈回從后按住肩膀:“你還有傷,不要亂動!”
蘇秀兒扭著頭,一口氣憋在胸口,滿滿的無力感。
她要如何說,她其實沒有傷,其實還可以去殺兩頭豬
但到底有外人在,有些東西確實不好透露。
蘇秀兒又趴躺了回去。
幸好蘇小寶被蘇秀兒這看起來狼狽的模樣嚇壞了,主動松開雙手,小短腿噠噠跑到蘇秀兒面前,主動解釋這個誤會。
“娘親,不是的,大夫伯伯沒有欺負(fù)我。是沈叔叔讓這個大夫伯伯來給你治傷的,沈叔叔果然沒有騙我,您真的回來了!”
蘇小寶圍著擔(dān)架上的蘇秀兒轉(zhuǎn)了個圈,想要伸手去碰蘇秀兒,又怕自己沒有個輕重傷到蘇秀兒,只能求救地看向沈回:“沈叔叔,你能幫忙把我娘親送回房間嗎?”
“是啊,這位公子,快把你妻子抱回房間吧。中午您就把我拉來了,現(xiàn)在都快要天黑了。我鋪子里還忙著呢!”那大夫也是著急的催促。
沈回沒有說話,夜九急忙解釋:“大夫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家掌柜的妻子?!?
大夫聞上下將沈回掃視了一遍,換了個稱呼繼續(xù)催促。
“那就讓你家掌柜把他心上人先抱回房間。把我拉來的時候那般積極,現(xiàn)在人回來了就忤著根木樁子不動了。想要討媳婦只知道人后使勁有何用”
大夫快人快語。
好像越解釋越亂,夜九張了張嘴不說話了,只是奇怪他們家世子什么時候到請的大夫。
哦——他突然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世子從宮里出來的時候消失了一會,他以為是去換衣服了,現(xiàn)在看來,除了換衣服,還抽空去請大夫了。
蘇秀兒沒把大夫的誤會放在心上,無論是妻子還是心上人,她都跟沈回不可能。
她只是很感激沈回的細(xì)心周到,竟幫她提前請了大夫。
所以她沒有看錯,沈冰塊就是外表冷,其實內(nèi)心細(xì)膩。
她趴躺著沒有動,主動解釋:“大夫你別誤會,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我剛剛和離,這就是我的一個……弟弟。我其實傷得不重,麻煩你走一趟了,你忙就先回去吧!”
裝傷真的很累好吧。
沈回眉眼淡淡,無論是夜九的解釋,還是蘇秀兒的解釋,看起來他都沒有發(fā)表意見。
大夫在乎的地方,似乎也從來不是沈回跟蘇秀兒的關(guān)系。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時間被耽誤了。
大夫當(dāng)下也炸了:“不看病請什么大夫?不知道我鋪子里還有許多病人等著嗎?鬧著玩呢?”
沈回默默塞了錠銀子給大夫,盡量不觸碰蘇秀兒屁股的一彎腰將蘇秀兒端了起來,扭頭看著大夫:“麻煩你,還是需要看一下?!?
說著人已經(jīng)往房間里走。
“不是沈冰決,我不需要看大夫?!币幌蛑挥兴讶嘶蚩富蚺e,第一次被人端起來。
這種姿勢的確很特別,蘇秀兒有些不自然地連忙喊道。
沈回沒有搭理蘇秀兒的抗拒,只解釋:“不用怕,只是把一下脈?!?
說著,他的語氣略停,目光在她屁股上掃過,耳尖一紅,很快又把目光移開,別扭地加了一句:“你的傷,我會另外找人給你上。”
六十大板減半就是三十大板,三十大板不至于傷到根本。
可也是不小的傷,還是需要妥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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