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時(shí)間,云朝槿去了正院。
果不其然,裴文禮坐在那。
“見過母親!”云朝槿目不轉(zhuǎn)睛,上前行禮。
“起吧?!眹蛉藳]什么情緒的聲音道。
本來裴衍一人就夠他們對付的了,現(xiàn)在又加了一個(gè)云朝槿。
她太傅嫡女的身份,不知為裴衍助力多少。
這樣下去,世子之位真與他們無緣了。
云朝槿也不管她想的是什么,面子功夫做完,站起身。
“嫂嫂!”這時(shí)裴文禮站起身,雙手作揖行禮。
云朝槿冷漠疏離,“二爺!”
裴文禮目光一直落在云朝槿身上,嘴唇張開不知要說什么,云朝槿及時(shí)打斷他。
“我為母親奉茶?!彼撇?,從丫鬟手中接過熱茶,笑盈盈走過去,奉給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愣了下,云朝槿自嫁給裴衍,可從來沒服侍過她,今兒是第一遭。
裴文禮也狐疑看向云朝槿,正院總歸不會(huì)有裴衍的眼線吧,她為何還要這般躲閃避嫌?
云朝槿不敢賭,裴衍的能力高深莫測,誰也不知道主院會(huì)不會(huì)有他的人。
“母親喝茶?!痹瞥缺肮ィp手高奉茶盞。
國公夫人從一開始的驚訝,到這會(huì)的怡然自得。
她身子往后靠了下,肘彎支撐著扶手,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掃著下頭的云朝槿。
本來她相中的兒媳是云朝槿,可誰知她竟嫁了裴衍。
“既叫我一聲母親,那我便要好生與你說說婆媳之道。”國公夫人冷笑著。
深宅婆母蹉跎兒媳的法子有的是,先前她從未傳喚過云朝槿,一是怕與裴衍徹底撕破臉皮,二是怕云朝槿仗著自己太傅嫡女的身份,不服管教。
可云朝槿嫁進(jìn)國公府這么久了,裴衍對她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除了興趣來了去寵幸一番,連留宿都不曾有。
云朝槿性子也是軟弱得很,是個(gè)好拿捏的主。
“是,請婆母教誨?!痹瞥染椭朗沁@樣的,溫順得很,沒有一點(diǎn)要反抗的意味。
甚至還雙膝跪地,茶盞舉過頭頂,任人拿捏的模樣。
國公夫人一看更加得意,裴衍她拿捏不住,一個(gè)云朝槿還是綽綽有余。
“兒媳進(jìn)門,該晨昏定省,請安行禮,伺候婆母梳洗,用膳”
國公夫人喋喋不休說著,云朝槿表面認(rèn)真聆聽,思緒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國公夫人和裴衍不合,裴衍見她不行禮不叩拜,讓國公夫人心里不知窩了多少火,這下算是要全部發(fā)泄到她身上。
“母親說這些做什么?”
國公夫人還未說完,裴文禮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眉目緊蹙,朝國公夫人使眼色,意思她這個(gè)時(shí)候不要想著蹉跎云朝槿。
國公夫人知道蹉跎云朝槿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就是心里不舒服,想把對裴衍的不滿,全發(fā)泄在他夫人身上。
她就是不想裴衍好過,也不想他的夫人好過。
裴文禮嗅到了,輕搖腦袋。
他喚云朝槿來正院,可不是為了讓母親蹉跎的,而是想知道云朝槿好端端,為何會(huì)躲著他。
明明他們前兒還互訴衷腸,互贈(zèng)心意。
國公夫人看著自家兒子的示意,心中再不甘,如今也不得不放過云朝槿了。
“今日我見你心思也不在這,靜不下心,便不白費(fèi)口舌了?;厝コ瓕懡?jīng)書,剎剎浮躁性子?!彼愿篱g,抬手去接云朝槿奉上的茶水。
“是!”云朝槿乖巧應(yīng)答,舉高杯盞遞進(jìn)。國公夫人手剛觸到茶盞,還未端穩(wěn),她徑直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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