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那張干枯的臉上,笑容扭曲到了極點(diǎn)。
“呵呵,就憑你?”
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雙手一搓,那面慘白的煉魂骨鏡和冒著黑煙的腐神香爐,瞬間黑光大盛。
兩股截然不同又同樣陰邪的力量,化作一黑一白兩條毒蛇,交纏著朝我身后的九龍玉佩撲去。
我冷哼一聲,不退反進(jìn)。
食指上的乾坤戒爆發(fā)出璀璨的碧綠光華,在我面前瞬間形成一道凝實(shí)的屏障,將我和玉佩牢牢護(hù)在其中。
“滋滋滋!”
黑白兩條毒蛇撞在屏障上,發(fā)出像是滾油澆在烙鐵上的刺耳聲響,冒起陣陣腥臭的青煙。
我的屏障在劇烈震動,但那兩股邪氣,也同樣在被碧綠光華飛速消融。
“嗯?”
袁承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沒想到我的乾坤戒,竟然能如此輕易地抵擋住他邪器的全力一擊。
就在這時(shí),會場另一側(cè),一道青色劍光沖天而起。
林清風(fēng)出手了。
他沒有沖向我們,而是直接一劍斬向會場穹頂?shù)乃У鯚?,劍氣過處,吊燈轟然炸裂。
“所有人!趴下!不想死的就別動!”
林清風(fēng)的聲音如同炸雷,響徹整個(gè)會場,暫時(shí)壓下了人群的騷亂。
幾乎是同一時(shí)間,蘇箬冷靜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所有安保人員聽令!以我為中心,組成人墻,保護(hù)賓客向a區(qū)安全通道疏散!重復(fù),保護(hù)賓客疏散!”
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混亂的現(xiàn)場,在他們兩人的指揮下,竟然奇跡般地開始恢復(fù)秩序。
“一群螻蟻,也敢壞老夫大事!”
袁承志顯然被激怒了,他發(fā)現(xiàn)無法在短時(shí)間內(nèi)突破我的防御,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他不再硬碰硬,而是單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幻由心生,萬象由我!起!”
他手中的煉魂骨鏡猛地一轉(zhuǎn),鏡面朝向我。
嗡。
我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
展臺、人群、袁承志……全都消失不見。
我又回到了那個(gè)出租屋的客廳。
沈微穿著那件熟悉的睡裙,梨花帶雨地看著我,哭喊著:“子庚,我錯(cuò)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她身后的沙發(fā)上,李望正一臉譏諷地?fù)е粋€(gè)妖艷的女人,沖我比著中指。
畫面一轉(zhuǎn)。
我站在一片血海之上,霍云飛被鐵鏈吊在半空,渾身潰爛,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我伸出手,嘶吼著:“救我……救我……”
無數(shù)扭曲的、痛苦的、怨毒的面孔,在我周圍浮現(xiàn),尖叫著朝我撲來。
這些都是被袁承志煉化掉的生魂。
我閉上眼睛,再猛地睜開。
食指的乾坤戒散發(fā)著清涼的氣息,讓我的腦子一片清明。
“就這點(diǎn)東西?”
我沖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不屑地開口。
“也想亂我心神?”
我握緊拳頭,將乾坤戒的力量匯聚于一點(diǎn),朝著面前的虛空,狠狠一拳轟了出去。
“給我破!”
咔嚓!
眼前的世界如同破碎的鏡子,瞬間四分五裂。
我又回到了會展中心的展臺上。
袁承志的身體晃了晃,嘴角滲出了一絲黑血,他那雙陰毒的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破了我的心魔幻境!”
“因?yàn)槟闼^的‘心魔’,在我看來,就是個(gè)笑話?!?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
眼看幻術(shù)失效,正面攻擊又被克制,袁承志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好好好!既然如此,老夫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他狂吼一聲,竟然將手中的煉魂骨鏡和腐神香爐,狠狠地對撞在一起。
砰!
兩件邪器沒有破碎,反而像兩塊燒紅的-->>烙鐵,詭異地融合在了一起。
轉(zhuǎn)眼之間,一個(gè)布滿了血色紋路,如同心臟般不停跳動的詭異祭壇,出現(xiàn)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