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飛的身體抖了一下,他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我。
他沒有再反抗,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他父親的號碼,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的霍振東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在聽完霍云飛帶著屈辱的復(fù)述后,只是沉默了片刻。
“按他說的辦。”
三個字,像三記重錘,徹底敲碎了霍云飛最后的尊嚴(yán)。
掛了電話,他拿起筆。
那支價值不菲的鋼筆在他手里,重若千斤。
他在白紙上寫下承諾書,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手抖得不成樣子。
我拿過那張紙,吹了吹上面的墨跡,滿意地收了起來。
“好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wù)勀欠莨煞蒉D(zhuǎn)讓協(xié)議了?!蔽野涯欠菸募阶约好媲?,看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簽字吧。”
霍云飛拿起筆,再次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這一切,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
他靠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嘴里喃喃自語。
“我輸了……”
他忽然轉(zhuǎn)過頭,目光聚焦在我臉上,帶著一種探究和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蘇文山……他根本沒有你這樣的手段?!?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是誰不重要?!蔽铱粗亻_口,“重要的是,你要記住一件事。”
“什么事?”
“京城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你這種過江龍,玩不轉(zhuǎn)?!蔽艺酒鹕恚痈吲R下地看著他,“以后,還是老老實實回港島,專心做你的航運(yùn)生意吧?!?
說完,我不再看他,拿著兩份文件,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
我沒有回頭,但我能感覺到,那道黏在我背后的目光,充滿了怨恨和毒辣。
走出茶館,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坐進(jìn)車?yán)?,將那份承諾書和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扔在副駕駛。
這場仗,算是打完了。
霍家這頭猛虎,被我硬生生敲掉了兩顆牙。
但我也清楚,事情還沒完。
像霍云飛這種人,今天的屈辱,只會讓他下一次的反撲更加瘋狂和不計后果。
我發(fā)動汽車,匯入車流。
與此同時,茶館包廂內(nèi)。
霍云飛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對面,那個人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在他腦海里反復(fù)出現(xiàn)。
良久,他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爸,事情……都辦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
“不過,”霍云飛的眼神慢慢變了,怨毒重新爬上他的臉,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那個白子庚,絕對不簡單!”
“他知道‘維克多號’的事,知道我們所有的底牌,就像……就像他親眼看見了一樣?!?
“他身上,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他的手指用力地抓著手機(jī),關(guān)節(jié)處一片慘白。
“爸,我要查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我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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