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山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
客廳里的那股壓迫感瞬間消散,他整個人靠進沙發(fā)里,長出了一口氣。
“爸,你剛才……好嚇人?!碧K箬拍了拍胸口,小聲嘀咕。
蘇文山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我,“對付這種爛泥,就不能心慈手軟。你做得很好,子庚,快刀斬亂麻,一步到位?!?
我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讓蒼蠅總在耳邊嗡嗡叫?!?
“你這哪是趕蒼蠅,你這是要把人家的窩都給端了!”蘇箬湊過來,在我胳膊上輕輕捶了一下,眼睛里卻閃著興奮的光。
她顯然也被我那套“組合拳”和蘇文山最后的雷霆手段給爽到了。
“爸,那個劉胖子真的會怕嗎?”她又扭頭問蘇文山。
“他會跪下來求我們別動手?!碧K文山端起茶杯,語氣平淡,“行業(yè)協(xié)會除名,他就斷了根。蘇氏集團的律師函,能讓他傾家蕩產(chǎn)。我最后放出去的話,是斷他所有后路。沒人敢再跟他沾上半點關(guān)系?!?
蘇箬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吐了吐舌頭,“資本家,真可怕。”
蘇文山被她逗樂了,搖了搖頭,“行了,事情解決了。子庚,那件汝窯,你打算怎么處理?”
這個問題一出,蘇箬的眼睛又亮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整個人都快掛了上來,“對啊對啊!現(xiàn)在沒人敢來找麻煩了,我們再去看看那個三億的寶貝!”
看著她那副財迷的樣子,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
“走吧,去你爸的書房。”
蘇文山的書房更像是一個小型的私人博物館,除了滿墻的書,還擺著幾個恒溫恒濕的玻璃展柜。
他走到一排紅木書架前,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按了一下,整個書架悄無聲息地向一側(cè)滑開,露出一扇厚重的金屬門。
指紋、虹膜、密碼,一整套流程下來,金屬門才緩緩開啟。
里面不大,但安保措施比銀行金庫還夸張。
蘇箬熟門熟路地從一個保險柜里,捧出了那個用明黃色綢緞包裹的錦盒。
她把錦盒放在書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那件天青色的汝窯筆洗,靜靜地躺在里面,釉色溫潤,宛如一塊美玉。
在書房柔和的燈光下,它散發(fā)著一種讓人心神寧靜的光澤。
“太美了……”蘇箬伸出手指,指尖在筆洗的表面輕輕滑過,感受著那如嬰兒肌膚般的觸感。
她忽然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筆洗的某一個位置,又用指尖來回撫摸了好幾遍。
“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彼哉Z,聲音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雖然那天晚上已經(jīng)親眼見證了奇跡,但現(xiàn)在,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下再次確認,那種震撼感反而更加強烈。
“白子庚。”她猛地抬起頭看我,一雙大眼睛里全是問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不科學(xué)!就算是最高明的修復(fù)師,用最高科技的手段,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無痕修復(fù)’啊!”
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我的手,翻過來覆過去地看。
“你那天晚上就是這么一抹,它就好了。你的手……有什么特異功能嗎?”
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觸感柔軟冰涼。
“這是我的獨門秘方,傳男不傳女?!蔽野阉艘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
溫?zé)岬臍庀娫谒亩?,蘇箬的臉“唰”一下就紅透了,像個熟透的蘋果。
她想把手抽回去,卻被我牢牢抓住-->>。
“你……你又沒正經(jīng)了!”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聲音都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