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跳,手忙腳亂地就想把桌上的畫卷起來。
可這畫太大了,桌子根本放不下,我越急越亂,反而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看著桌上這幅足以改變我一生的《瑞鶴圖》,又聽著門外蘇箬的敲門聲,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飛速閃過。
騙她!
用一百萬,甚至兩百萬買下這幅畫,她肯定會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
而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十個億收入囊中。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沈微和李望那兩張惡心的臉就浮現(xiàn)在我眼前。
我剛剛才被最親近的人因為錢背叛,難道現(xiàn)在就要為了錢,去欺騙一個收留我、相信我的人嗎?
那我跟李望那種畜生,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深吸一口氣,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錢是好東西,但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我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房門。
“你進來看吧?!蔽覀乳_身子,讓她進來。
蘇箬正一臉好奇地踮著腳往里瞧,被我這一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走了進來,鼻尖動了動,“好濃的墨香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就落在了房間中央那張桌子上。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定住了,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下意識地就用手捂住了嘴。
“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快步走到桌前,指著那幅氣勢磅礴的古畫,聲音都在發(fā)顫,“我……我那幅荷花圖呢?”
我走到她身邊,指著桌上的畫卷,一字一句地說道:“原來的畫,只是畫在上面的一層障眼法。這,才是它本來的樣子?!?
“障眼法?畫中畫?”蘇箬猛地轉(zhuǎn)過頭看我,眼神里全是驚愕,“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下午還說你小說看多了,你……”
她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眼前的景象太過震撼,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我看著她震驚的樣子,繼續(xù)開口。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幅畫,是宋徽宗趙佶失傳已久的真跡,《瑞鶴圖》?!?
“《瑞鶴圖》?!”
蘇箬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這個名字她顯然是聽說過的。
作為頂級富豪的女兒,就算她不玩收藏,這點見識也還是有的。
她俯下身,眼睛幾乎要貼到畫上去,仔細看著那些盤旋飛舞的仙鶴,看著那獨特的瘦金體題跋,嘴里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是真的《瑞鶴圖》?它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我看著她,拋出了最后一個重磅炸彈。
“這幅畫,如果拿去拍賣,市場估值,至少十個億?!?
“十……十億?!”
蘇箬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要不是及時扶住了桌子邊緣,她可能就直接癱倒在地上了。
她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之前的同情、好奇、甚至是帶著一點居高臨下的審視,在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徹徹底底的震驚,和一種近乎敬畏的眼神。
她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干澀地開口:“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
我總不能告訴她,我手上戴著一個能鑒寶、能修復古董的神奇戒指吧?
我笑了笑,繞開了她的話題,提出了一個早就想好的建議。
“這幅畫是你家的,我只是碰巧讓它重見天日而已。按理說,它完全屬于你?!?
聽到這話,蘇箬的眼神動了動。
我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不過,你也知道,像這種級別的國寶,價值太高,來路又有些……特殊-->>。你想把它變現(xiàn),或者讓它得到官方的承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蘇箬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