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淵也不急,按照正常流程就是要有他的參與才對,傅鴻鍇現(xiàn)在不簽字更加不合常理。
于是,傅沉淵就等著傅鴻鍇簽字。
傅鴻鍇已經(jīng)被架到這里了,也多少是騎虎難下,看著對面抱胸而坐的傅沉淵,他干笑了兩下后還是拿筆簽下了名字。
傅沉淵一個眼神示意,譚申把文件給收了起來。
“辛苦二伯了,我會讓譚申去對接的?!?
傅鴻鍇嗯了一聲之后直接站起身來,心情不太好地說了兩句就走了,譚申按規(guī)矩把傅鴻鍇送了下去。
會議室內(nèi)只剩下傅沉淵和姜燃星兩個人。
傅沉淵剛要轉(zhuǎn)身和姜燃星說些什么的時候,姜燃星就把剛才兩個人還有些近的距離給拉開了來。
傅沉淵的手僵了僵,剛才姜燃星的那些親近也只不過是幻夢一樣。
“你也看到了,這里面一定是有問題的,所以,你和我一起跟進(jìn)吧,”傅沉淵怕她拒絕又說道,“你自己來,你也能放心?!?
姜燃星默默轉(zhuǎn)過頭看他,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這種安靜的狀態(tài)給傅沉淵弄得心頭一慌:“你是覺得哪里不合適嗎,我可以調(diào)整?!?
姜燃星還是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說道:“我出車禍的時候打給你,你不接,去和林雪紗結(jié)婚,你什么意思,見死不救?”
姜燃星剛才只是不想讓傅鴻鍇聽到,所以說了些虛情假意的話。
可如果真是照傅鴻鍇所說的一樣,她倒是要好好問問傅沉淵了。
“如果像你說的一樣,你愛我,你對我用情極深,那種危急時刻你連來救我都不救,你的愛就是眼看著我去死嗎?”
姜燃星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淡定,語氣卻根本不柔和,每一個字都像是凍上了冰碴。
傅沉淵終于也要面對這些質(zhì)問了,他早就想過這樣的時刻,卻從來不知道他要怎么說,才能讓姜燃星接受。
傅沉淵一時間語塞,神情極為受傷。
姜燃星并沒有因為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愧疚感而松口:“不知道怎么說了對吧,你看,我就說了,你沒有必要執(zhí)著于讓我回憶過去,萬一以前你做的事情全都是對不起我的那怎么辦???你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姜燃星輕笑著搖搖頭:“真不明白你,非要對一個已經(jīng)對你失望的女人抓著不放。”
姜燃星站起來,想要離開會議室,手臂卻被他給握住了。
傅沉淵抬起頭,眼睛里都是隱忍的紅血絲。
“那件事是我錯了,這中間出了點誤會,等我知道的時候,補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姜燃星疑惑地哦了一聲:“什么誤會呢?”
傅沉淵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件事是林雪紗做的沒錯,可給了林雪紗能做這些事的機會的人卻是他,如果把錯誤全部都推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傅沉淵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我是想救你的,我在那之后無數(shù)次的后悔,如果我能出現(xiàn)在你身邊,也就不會把你弄丟那么久了。”
又是這些說辭,姜燃星已經(jīng)聽到快累了。
“夠了,傅沉淵,你現(xiàn)在說這些才是沒有意義的,當(dāng)初救了我,一直陪著我直到我醒來的是清讓,僅僅這件事,你就從此失去了再和我求和的機會了?!?
姜燃星盯著手臂上的那只大手,冷淡道:“放手。”
傅沉淵被姜燃星的這些話扎得心都在流血,他啞聲道:“放手這種事,我不想再做了?!?
姜燃星瞇起眼睛凝視他,只見傅沉淵站起身來,一個貫力把姜燃星緊緊鎖在了懷里。
姜燃星不住地掙扎著:“我讓你放開我!傅沉淵,別再糾纏了!”
“我什么都能聽你的,這件事,不能?!?
傅沉淵手臂又收緊了幾分,他不說話,只是把姜燃星摟得很緊。
姜燃星掙扎了很久,卻根本就脫離不了這鐵臂般的桎梏。
直到姜燃星自己掙扎累了,傅沉淵也沒放下手。
鼻尖全是傅沉淵身上的味道,姜燃星閉上了眼睛。
姜燃星也是在疲憊了,說道:“傅沉淵,隨便你吧,如果你有信心讓我回心轉(zhuǎn)意,你就試試吧,我不管了。”
姜燃星想了想,最近這一段時間她已經(jīng)和傅沉淵說了太多次,無論是試圖理性地談,或者是直接地抗拒,無論是什么都對傅沉淵沒有一點效果。
既然這樣,她為什么還要浪費力氣呢,傅沉淵想要的就是她回頭能反饋他的愛意,根本沒有想放開她的意思,所以怎么說都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就任由傅沉淵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姜燃星輕笑了一聲,抬起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無論他怎么做,結(jié)果都會是一樣的,她不可能會回頭,如果回頭了,才真的會對不起溫清讓替她從死神那里搶回來的那條命。
傅沉淵倒是有些激動了,看向姜燃星的眼神熱切閃動。
“你真的愿意,給我一個機會了嗎?”
姜燃星直接打住了他:“別誤會,這不是機會,只是覺得和你溝通不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這句話又把傅沉淵的心給凍住了一樣。
“沒關(guān)系,起碼你愿意接受我在你身邊了?!备党翜Y安慰自己般說道。
姜燃星沒回答他,而是看了看他的手臂。
傅沉淵頓了頓,才松開了他抱著姜燃星的手。
松開的片刻,姜燃星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會議室,沒在和傅沉淵說一句話。
會議室里,只留下傅沉淵還貪戀著空氣中殘存的,屬于姜燃星的溫度。
譚申和項目組那邊對接好后,已經(jīng)把全部資料發(fā)給了傅沉淵。
幾天內(nèi),傅沉淵把整個項目都研究了個透徹,倒真的從中發(fā)現(xiàn)了些疑點。
青林別墅,書房內(nèi)。
傅沉淵和姜燃星聊了之后,說道:“這宗土地的招標(biāo)過程中,一塊鄉(xiāng)鎮(zhèn)的舊商場地,補償款卻沒多少?!?
“也有這種情況吧,你是指什么?”姜燃星問道。
“問題就出在這,這塊地原來是a城一個很小的家族的,按理說,傅氏想要,他們一定會趁機拿一大筆錢的。”傅沉淵用鋼筆敲打著文件思考著。
姜燃星也點了點頭。
傅沉淵給譚申打了個電話聯(lián)系,過了會譚申回了一個肯定的回復(fù)。
傅沉淵看向姜燃星,說著:“這件事還是要去當(dāng)?shù)乜纯矗易層喠司频?,明天我們過去?”姜燃星沒說什么,應(yīng)下了。
等到第二天過去的時候,姜燃星的臉色明顯有些黑了下來。
酒店前臺遞給她一張卡說著:“不好意思女士,我們這只有一間房了,還請兩位同住了?!?
姜燃星笑了下,對這話隱含的含義并不陌生。
她看向傅沉淵,道:“這就是你求和的手段,太不入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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