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感嘆著,看著滑雪場內(nèi)兩個孩子玩得正開心,也就不覺得什么了。
“我之前就想過說懷孕這么辛苦,都有點不想生了,可看到孩子出生之后那么可愛惹人喜歡,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徹底被生命中這個小家伙給吸引住了?!毙』菘聪蚪夹?,問道,“燃星,你呢,也和我同一個想法嗎?”
姜燃星回憶了一下:“我想不太起來那時候的感受了。”
這時候,姜燃星也回想到了傅沉淵所說的,她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
看來傅沉淵說的也許真的不假,這些小事,姜燃星有時候是真的記不清楚了。
生傅星熠的時候她是怎么想的,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
小惠仿佛看出了姜燃星的心思一般。
“燃星,有些話不知道問了會不會冒犯你?!?
姜燃星轉(zhuǎn)頭道:“沒關(guān)系,問吧?!?
小惠接著說道:“這兩次我看你和沉淵和孩子的相處,總感覺哪里不太對,聽我家那位講,你們之前離婚了,現(xiàn)在又復(fù)合了,可是我看你好像也不怎么開心呢?”
姜燃星聽了之后愣了愣,小惠以為自己還是冒犯到了姜燃星,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燃星,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沒有,沒事的,”姜燃星眼睛眨了眨,“我們確實已經(jīng)離婚了,現(xiàn)在在一起,也是有些原因的,至于孩子嘛,撫養(yǎng)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我手上了,我和這兩父子,現(xiàn)在是沒有什么法律關(guān)系了?!?
小惠感嘆著:“怪不得,我看你神情中總是有些不太舒心在的?!?
姜燃星扭頭看她:“這么明顯嗎?”
小惠點點頭:“一個人的情緒藏得再好,也是會漏出來一點的,我只是恰好觀察到了而已,希望別人不要看到就好了,你多多注意一些吧?!?
姜燃星聽了小惠這話,才知道她雖然看起來很溫良無害,但是心思似乎很縝密,小惠只是和她見了兩面而已,就看出了她和傅沉淵之間是有其他關(guān)系的,只是小惠沒有點明了說罷了。
姜燃星這會兒倒是也能理解小惠這么一個看起來很樸實的女人怎么和萬律遠那種老油條在一起了,作為一個權(quán)貴的妻子,不可能是一個沒有頭腦的普通人的。
姜燃星既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又不太喜歡。
前者當然是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費神,后者則是她本身是喜歡和簡單純粹的人在一起,那樣會更放松一些。
姜燃星在心里建立了一些邊界感,卻沒想到小惠連這個都能想到。
“燃星你不用擔(dān)心,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會和別人說這些的,你放心,我和你講也只是想和你拉近些距離,想試著和你做朋友罷了,你不喜歡我就不說這些了。”
小惠很真誠地說道,并且一臉微笑看著姜燃星說著。
姜燃星沒想到小惠的心思竟然這么地聰穎。
姜燃星緩緩說著:“好,謝謝。”
小惠笑得更加溫柔了,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讓人舒服的氣場。
小惠繼續(xù)說道:“你和沉淵關(guān)心的另外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大概他和集團那邊有什么隱秘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的?!?
姜燃星有些驚訝,小惠竟然連這個都看出來了,這個人的心思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遇到她的時候,姜燃星絕對想不到小惠會有這么厲害的觀察力。
不過既然小惠知道了,姜燃星便解釋道:“我沒想過通過你去了解,這些事說到底還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也都是局外人。”
小惠點頭:“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在你救麥麥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小惠簡單又直接的這些話已經(jīng)俘獲到了姜燃星的好感,這會兒,姜燃星倒是真的想和小惠做個朋友了。
兩個人也就都不提這件事了,而是聊到了生活上的很多事情。
女人聚在一起總是會有話題可聊的,尤其是共同經(jīng)歷,都結(jié)過婚生了孩子,自然共同話題還是挺多的。
姜燃星和小惠聊了很多之后,發(fā)現(xiàn)小惠這個人本質(zhì)也是很簡單的,只是生了個很聰明高敏的腦子,比旁人觀察到的東西更多而已。
聊了很多之后,小惠又問道:“燃星,聽你說了這些,我總感覺你不會一直過這樣的生活,你還是向往簡單的生活吧?!?
姜燃星點點頭:“之前在國外那段時間的生活,是我最愜意的時光了?!?
想到此,姜燃星也就想到了溫清讓,她不禁會想,溫清讓現(xiàn)在會在做什么,有沒有好好地休息好。
可她也知道,她現(xiàn)在沒有立場再去關(guān)心溫清讓的生活了。
如果他們還是朋友的話,她還可以打個電話關(guān)心或者見個面,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了。
小惠看著她說道:“雖然我不太了解你感情上的事情,不過我也能看出,你對沉淵,好像沒有那么在意了,是嗎?”
姜燃星笑著回答:“我和他之間,大概,沒什么可能了。”
小惠有些惋惜:“不過沉淵好像很愛你,如果是這樣,你也不會想著試著擁有這份愛嗎,他們這種身份的男人,愛是很稀有的東西的?!?
姜燃星輕輕地笑了:“我想我是不想要的,我們沒離婚的那時候他也沒有愛上過我,現(xiàn)在,愛已經(jīng)不稀罕沒意義了?!?
小惠看著姜燃星的樣子,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想法,也不為誰說話了。
“好吧,不管怎么樣還是希望你能獲得幸福,虧待了誰也別虧待自己?!?
姜燃星對小惠的這些安慰很受用,兩個人聊了會,就繞著滑雪場邊上散起了步。
高爾夫球場。
球童已經(jīng)把球擺放好,把球桿一一遞給了傅沉淵和萬律遠,兩個人先后開了球。
萬律遠揮桿之后,看到了傅沉淵明顯是開得更好一些,于是夸贊他道:“還是沉淵你厲害些啊,叔叔這歲數(shù)大了手也生了,打不好球了。”
兩個人向前面球的方向走去,傅沉淵說道:“叔叔客氣,叔叔球技一直可以的,這在我們傅氏里面是人盡皆知的,我只是獻丑了?!?
萬律遠很豪邁地笑了兩下:“沒有沒有,好久不打了,沒那么厲害了?!?
“怎么會呢?叔叔雖然退了場,可在場上的那些經(jīng)驗和見識,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了,您說是吧?!?
萬律遠聽著傅沉淵這話之后,腦子里過了一邊,當然也聽懂了傅沉淵這話的兩個意思。
傅沉淵不只是在說打高爾夫球的事情,更是在把話題往傅氏集團上面引過去。
萬律遠不太想聊那些事,便轉(zhuǎn)移話題說道:“退場之后就和場上那些事沒什么關(guān)系了,我這個歲數(shù)也不在乎輸贏得失了,能安穩(wěn)過日子就好了,和老婆孩子在一起,就是我最想做的事了?!?
兩個人走到了球的位置上,前前后后又打出了一桿球。
傅沉淵抬頭看向前方球的位置,把球桿遞給了球童,繼續(xù)說道:“叔叔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不過我只怕,您想過安生日子,有人會不想讓您安穩(wěn),這就得不償失了,到時候反而可能更難以應(yīng)對。”
萬律遠眼神轉(zhuǎn)了幾圈,疑道:“你的意思,現(xiàn)在世道不安生,不讓我好過。”
傅沉淵轉(zhuǎn)頭看他,眼神凌厲了些:“也許是,畢竟我已經(jīng)回來復(fù)職了,那些爭端就還沒有結(jié)束的一天。”
傅沉淵和萬律遠并排走著,看著身邊這個圓滑的男人,只是微微挑了下唇。
萬律遠考慮了一會問道:“那沉淵你是因為原來那些商場上的爭奪,還是因為其他的來找我的?”
傅沉淵背手而立,額前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動了些,眼神微微瞇起看向了遠方的綠茵。
“我和叔叔您一樣,都是為了妻子和孩子,我想給他們一個安穩(wěn)的未來?!?
傅沉淵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姜燃星的模樣,和她的所求,此刻,她的所求已經(jīng)變成了他的。
如果他能做些什么讓姜燃星開心,無論最后她是為了誰,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他開口輕聲說道:“我希望她在我身邊能開心,能幸福,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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