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要結(jié)束。
可為什么他心底其實是在抗拒?
傅老爺子沒看他了,又繼續(xù)說道:“燃星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出于為傅家的聲譽考慮,并沒有同意她的離婚請求,我只是給了她一個可以自己來決定的選擇?!?
傅沉淵瞇了瞇眼,問道:“什么選擇?”
“你應(yīng)該也能知道?!备道蠣斪虞p笑一聲,“傅家的聲譽對你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東西,至于燃星想離開傅家,當(dāng)然是不會給傅家?guī)碡?fù)面影響的前提下?!?
“所以當(dāng)時她剛來找我那會兒,我是不同意她就這樣離婚離開傅家的大門?!?
“一個家庭主婦提了離婚,說出去別人會笑話傅家,也會笑話燃星她沒本事?!?
“所以,燃星后來做了很多事情,你應(yīng)該也能知道,我聽說她最近也到季家那小子的公司去任職了,前程應(yīng)該也錯不了。”
“于是我就同意了燃星的請求,我不會再阻攔她了?!?
傅老爺子幾乎一口氣把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順了過來。
傅沉淵聽完,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
他沒想到,姜燃星居然默默地在兩個月之前就找過爺爺,提了離婚的事,并且還和爺爺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定。
一切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了。
兩個月之前……傅沉淵回憶著,那應(yīng)該是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時候。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姜燃星就已經(jīng)開始跟他劃分界限了。
他卻絲毫不知道,還懵然不知地和姜燃星說爺爺一定不會同意他們離婚。
然而姜燃星卻在自己已經(jīng)明知道和爺爺談好的時候,對他只字不提。
這么久以來,在姜燃星眼里,他才是那個笑話。
傅沉淵此刻才猝然意識到,他好像從來都沒把姜燃星說的離婚當(dāng)成一回事。
他只是一直在心里覺得,姜燃星只是在和他鬧脾氣,想博取他的關(guān)注,僅此而已。
他以為就算不注意姜燃星,她也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
姜燃星對他的執(zhí)著,從少女時代到如今嫁為人婦、成為母親,姜燃星一直都是熾烈地愛著他。
可是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姜燃星開始變了,一點點對他冷淡,直到現(xiàn)在冷漠無視的態(tài)度了呢?
傅沉淵似乎已經(jīng)找不到那個時間點了,太模糊了。
傅老爺子一邊喝茶,一邊用眼神注意著傅沉淵的反應(yīng)。
看到他怔愣了許久,傅老爺子才輕咳了一聲,叫了傅沉淵回神。
“你手里拿著的文件給我看看吧?!备道蠣斪訂柕?,“燃星找律師擬定的吧?”
傅沉淵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把文件夾遞了過去。
傅老爺子重新戴上老花眼鏡,打開文件夾,翻看了起來。
“嗯,這個姜丫頭還真是倔強,說了凈身出戶,就什么東西都不要了,這說一不二的果斷性格,倒是很適合在商場上打拼?!?
傅老爺子對姜燃星一直都是很欣賞的。
傅沉淵的眉間又蹙了起來,他說道:“爺爺,您也知道她離婚什么都不要的事?!?
他的話不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句式。
看來,傅老爺子和姜燃星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聊了很多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他都一無所知。
“嗯?!备道蠣斪狱c點頭,把離婚協(xié)議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頁。
他理所當(dāng)然地看到了姜燃星還留有溫度的簽字。
那簽名看起來非常流暢,一看就是毫不猶豫地寫下去的。
傅老爺子嘆了口氣,然后看向了傅沉淵名字那邊,卻還是空著的。
“怎么不簽字,沒想好?還是有別的想法?”傅老爺子把眼鏡拿了下來,沉穩(wěn)的嗓音詢問著他。
同時,傅老爺子一直在觀察著傅沉淵的表情,試圖看清傅沉淵的意圖。
他今天過來身上帶著的情緒,明顯和平時要不一樣。
從未有過的不安感出現(xiàn)在了傅沉淵身上。
他像一頭被利劍刺入后腿的雄獅,既躁亂痛苦又惴惴不安。
這一切的變化,都源自于姜燃星和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
傅老爺子眼神瞇起,思索著什么。
難道涉及了姜燃星的問題,也開始牽動著傅沉淵的心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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