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的力氣,在這一吻中被盡數(shù)抽干。
她只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會拿捏她了,明明只親過一次,怎么進步這么大。
另一邊,張建軍直到天色大亮,才拖著被掏空了的身體,從趙寡婦家那張溫暖的床上爬-->>起來。
他精疲力盡,連日的憋屈和昨夜的放縱讓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靡。
他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那塌了半邊的破屋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讓他無比心煩的身影。
林曉翠就坐在門前那片泥濘的地上,身上還是昨天那件濕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懷著身孕的肚子。
她的頭發(fā)凌亂,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直勾勾地盯著他回來的方向。
看樣子,是等了一夜。
張建軍的心里“咯噔”一下,隨即升起一股濃濃的不耐。
林曉翠看到他,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扶著墻壁,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你昨晚去哪兒了?”她的聲音嘶啞,帶著哭過后的鼻音。
張建軍懶得理她,繞開她就想進屋。
林曉翠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因為用力而掐進了他的肉里。
“張建軍!你說話!”
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沖著他吼了出來。
“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看看這個家都成什么樣了!我爹死了,家也塌了,你作為男人,作為我肚子里孩子的爹,你一夜不回來,你死到哪里去了!”
一聲聲的質(zhì)問,像是一把把錐子,扎在張建軍本就煩躁的神經(jīng)上。
他昨天在蘇晚和陸封馳那里受的氣,在趙秀蓮身上泄了一半,此刻被林曉翠這么一鬧,剩下的火氣瞬間被全部點燃。
“吵什么吵!”
他猛地一甩胳膊,將林曉翠狠狠地甩開。
“老子去哪兒還要跟你報備?你算個什么東西!”
他赤紅著一雙眼,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林曉翠的鼻子破口大罵。
“哭哭哭!奔喪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晦氣的東西!要不是你和你那個死鬼爹,老子能住這種鬼地方?能受那份鳥氣?”
林曉翠被他甩得一個趔趄,重重地撞在滿是泥漿的墻壁上,又滑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這就是她不顧一切也要嫁的男人。
這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巨大的悲傷和絕望席卷了她,她坐在泥水里,捂著臉,終于失聲痛哭起來。
她的哭聲徹底引爆了張建軍。
“還哭!老子讓你哭!”
他沖上前,對著癱坐在地上的林曉翠就是一腳,正中她的肩膀。
林曉翠痛呼一聲,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張建軍卻還不解氣,對著她的后背和胳膊又是幾下拳打腳踢,嘴里罵罵咧咧,不堪入耳。
“讓你哭!讓你給老子擺臉色!一個沒了爹撐腰的賤貨,還敢管老子了!”
他完全忘了她還懷著身孕。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
林曉翠懷著2個月的身子,本就虛弱,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的毒打。
她只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絞肉般的劇痛。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她痛苦地蜷縮在泥水里,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一股溫?zé)岬囊后w,不受控制地從她的身下流了出來,很快,就在她身下的泥水里,暈開了一小片暗紅。
林曉翠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能感覺到生命正在隨著那股暖流,從自己身體里飛速地流逝。
她抬起頭,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那個剛剛還對自己施暴的男人伸出手。
“建軍……救我……孩子……”
張建軍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泥水里掙扎的女人。
他看見了那片血色。
可他的臉上,沒有半分驚慌,只有一片麻木和嫌惡。
他收回腳,甚至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那污穢的血沾到自己身上。
張建軍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徑自走進了那間破爛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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