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家,這樣的畫像不止一幅。
從蹣跚學步到吾女長成,每個年齡段的模樣都有,起初方逸也懷疑過妹妹是不是陷入了執(zhí)著。
但方荼說了幾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方逸查證之后,確確實實如此。
再由不得他不信了。
“這么做,圖什么?”錦初質(zhì)問。
方逸道:“極有可能會找到這么一個人,哪怕就讓妹妹當做一個期盼?!?
聽聞這話錦初簡直快要被氣笑了,一個不存在莫須有的人,怎會找到?
錦初又道:“皇上快回來了?!?
能回來,方逸也沒覺得稀奇,兩個孩子率先回來,他肯定割舍不下要回來,倏然他抬起頭看向上首:“太后娘娘是覺得,方家知道皇上要回來了,所以故意將此事鬧大,就是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難道不是么?”錦初冷笑。
方逸朝著錦初磕頭:“太后,方家絕無此心,求太后明鑒。”
氣氛沉默
錦初不信,指尖搭在了桌子上敲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哀家想讓方家遷居,一個月內(nèi),看在過往地份上,哀家許方家挑選個地方?!?
話落,方逸驟然抬眸,有些倔強:“太后娘娘,這不公平?!?
“公平?”錦初拍桌:“哀家直到今日才知道,當年皇兒背負了多少,要賜婚的是你們,如今有執(zhí)念的也是你們?;蕛鹤鲥e了什么?離京十年,哀家不曾遷怒方家,你既是兄長,又怎能跟著她一塊胡鬧?”
方逸辯解:“微臣……”
“現(xiàn)在滿京城都傳方郡主和裴譽和離是因為當初懷了龍子,裴家不得不放棄,受盡屈辱遠走邊關(guān)!皇上若是歸京,是否要給方家個交代?”錦初想要個體面,但現(xiàn)在事情漸漸不受控制。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當年即便是有感情,放棄的也不是皇兒一人!哀家也相信皇兒做不出無媒茍合,珠胎暗結(jié)的事來!”
一句句斥責,讓方逸漲紅了臉,有些抬不起頭。
末了,方逸磕頭:“太后,微臣的祖母年紀大了,習慣了京城未必能經(jīng)得起路途遙遠奔波,微臣懇求太后收回成命,微臣一定會勸說妹妹,畫像的事,微臣也會解釋清楚。”
說罷,砰砰磕頭,不一會兒腦門已是一團青色。
錦初的憤怒久久難以平復。
這時姬承庭走了進來。
“陛下?”錦初微愣。
方逸磕頭行禮。
姬承庭擺手,看向了方逸:“皇上攜妻歸來,京城必有佳話,方郡主聽了未必能承受得住?!?
這話猶如一盆涼水將方逸澆了個透徹心扉,他愣了半天。
“畫像流傳,皇帝若親自解釋,丟的是你方家臉面,毀的也是方郡主的清譽。許多事經(jīng)不起推敲,如今能鬧起來,不過是仗著當事人不在場罷了?!奔С型ケM于此,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方逸顫著身拱手告退。
人走后,姬承庭勸錦初:“消消氣。”
“我如何能消氣,我已經(jīng)多久沒見皇兒了,還鬧出這么些事,一想到寧安夢魘也和此事有關(guān)……”錦初氣得不輕。
姬承庭卻道:“他不回京未必是因為方郡主,至于寧安,再多些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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