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日呈安被接去太和宮時,寧安就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臨摹,大半天的時間連頭也沒抬過一次。
錦初有些心疼。
直到外頭傳來書信,是朝曦和喬書吟寫的,大書信里夾雜著小書信,錦初瞄了一眼信封,撿起左看右看寧安親啟,這四個狂草字跡,她總算是找到了來源。
將書信遞給了寧安。
寧安興奮得一蹦三尺高,接過拆開,看著自家娘親滿篇的關(guān)心,還告訴她,去了哪些地方。
等來年開春回來看看他們兄妹。
錦初也有家書,是兒子寫給她的,問起了身子還講述了塞外,以及表達(dá)了照顧兩個孩子的辛苦。
她看完書信有些欣慰,卻見寧安已經(jīng)提筆在寫回信了,她無奈笑了笑。
寧安吹干墨后將書信放在了信封內(nèi),又看著封好,才放心交出去,她仰著頭看向了錦初,揚起了臨摹的字。
雖有些歪歪扭扭不成型,可錦初覺得只要多下工夫,肯定能練成。
這事兒不知怎么就傳到了姬承庭耳朵里。
他一來就看見了小小的身影趴在桌子上,規(guī)規(guī)矩矩抄寫,他立馬心疼道:“自成一派的狂草也沒什么不妥,又不指望她做什么書法家,更不必批奏折,苦練這個做什么。”
錦初卻道:“可姑娘家這一手字……”
實在是拿不出手。
姬承庭不以為然:“身邊伺候得會寫,代筆即可?!?
一句話說得錦初半天不知怎么回應(yīng),撞見了躲在姬承庭身后,一雙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的寧安。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姬承庭揉了揉寧安的發(fā):“皇祖父聽說,你能和太傅對答如流,太傅說一遍就能記下來,果然聰慧!”
寧安咧嘴笑,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皇祖父的意思是不是人都是要有缺點的?”
“當(dāng)然!”姬承庭滿臉寵溺,若不是呈安將此事告知他,他還不知道此事:“既是北梁長公主,尊貴無比,也未必非要親自動筆,又不是不會寫,難看就難看,誰敢笑話?”
拿二人沒轍。
錦初無奈嘆氣。
寧安睜著軟萌亮晶晶的眼神看著姬承庭:“那太傅怎么說?”
“有皇祖父去說。”
“皇祖父!”寧安扯著對方的衣袖撒嬌。
到了傍晚,兩人去花園放風(fēng)箏了。
錦初嘆:“你這樣會慣壞寧安的。”
可姬承庭卻道:“她早慧,從未這么長時間離開親娘身邊,這一手勁草是她母親教出來的,孩子還小可以慢慢開導(dǎo)?!?
看家書的時候錦初就猜到了這一手字是喬書吟教的。
“寧安每晚都會做夢,還有夢游的毛病,問過太醫(yī)了,這是她在逃避一些事,慢慢接納新環(huán)境。”姬承庭道。
錦初驚住了。
想到這么小的孩子回京,換了個環(huán)境,看似錦衣玉食,可對于孩子來說最離不開的還是父母身邊。
“她不是呈安,不必給太多壓力,開心就好。”姬承庭勸。
錦初點點頭:“此事我心里有數(shù)了,這孩子確實比同齡孩子早慧聰明?!?
入宮一個多月也沒什么壞毛病,舉止得當(dāng),進退有禮,嘴巴還甜,錦初也想開了,又不是去做夫子,隨她性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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