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柱香后。
宋慕白騎馬到了南城的宅子。
他像一陣風(fēng)沖進(jìn)去。
三進(jìn)的宅子并不大,幾息間他繞了個遍。
竟發(fā)現(xiàn)里面人去樓空。
就連平日府內(nèi)那個刀疤臉老嬤嬤也消失了。
“傅老頭到底在搞什么?”
宋慕白不安的嘀咕聲。
最近傅老頭總是神神秘秘的,三天兩頭的失蹤,來往宅子的陌生人也越發(fā)多,讓他覺得這老家伙一定背著他在搞事情,可問了又不說。
宋慕白在院子里踱著步,思索著養(yǎng)父有可能去的地方,這么一深思,竟是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的養(yǎng)父還真是神秘。
忽地想到什么,他旋即跑去書房。
書房內(nèi)養(yǎng)父掛在墻壁上的,那把視若珍寶的佩劍也不見了。
他心里一咯噔,腦袋嗡鳴了一瞬。
轉(zhuǎn)頭就看見書桌上養(yǎng)父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莫找,有事離開,歸期未定!
“還真是惜字如金,也不說清楚?!彼文桨仔睦飮@了口氣。
養(yǎng)父一直這樣,可真是來去瀟灑。
宋慕白無奈又擔(dān)憂。
把宅子大門重新鎖好,跨馬離開。
路過麒麟街,見到一家新開的點心鋪子,想起五弟琛兒喜甜,便下了馬,打算買一些回府。
這家點心鋪子生意很火,不少人在排隊。
他一身矜貴的打扮,再加上俊逸的外貌,往那里一站,就引來了不少人側(cè)目。
不少小姑娘嘴角捂著帕子偷看。
宋慕白也不在乎,似乎習(xí)以為常了。
不得不說,這一世的這身皮囊當(dāng)真是不賴。
若是生在現(xiàn)代,他非要靠著這一張男女老少通吃的帥臉,闖闖娛樂圈。
點心鋪子旁邊是個在外擺攤的小茶樓。
茶樓旁邊還有幾個小攤小販。
有一個小販攤位上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宋慕白不由的腳步往邊上挪了幾步,打眼看過去。
就聽那小販跟旁人在竊竊私語議論。
“聽說了嗎?再過幾日越國使臣就到了,你們說現(xiàn)在咱們正在和北疆打仗,越國這時候派使臣前來,所為何事?。俊?
另一人壓著聲音輕嗤了聲;“你有那閑工夫,還是好好經(jīng)營你這小攤子吧,那都是國家大事,跟咱們平民老百姓關(guān)系不大?!?
先前說話的人不服:“怎么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萬一越國不安好心,是來搞事的呢?你可是忘了?二十幾年前,北疆和咱們打仗,咱們可是丟了三座城池”
“欸”
說著,這人往四周看了眼,宋慕白察覺對方視線,緊忙側(cè)過臉去看向其他方向。
以往他還真不在意這些國家大事,但現(xiàn)在他身為定國公爺,自是知道母親宋今瑤的一些籌謀,便也對這些事多了些關(guān)注。
旋即,就聽那人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你聽說沒?陛下身體欠安,怕是你說最后會是哪位皇子登基?大家都看好七皇子,要我說那個九皇子也不賴”
九皇子?
宋慕白聽著微微擰了眉。
這位九皇子好似挺神秘,他都知之甚少,怎么民間倒是傳開了?
另一個人胸?zé)o大志,不以為意:“我說兄弟,這些關(guān)咱們什么事?誰當(dāng)皇帝都一樣,只要能讓老百姓吃飽飯,管他上面坐的是誰呢!”
“你說的倒也在理?!?
二人頭挨著頭說話,一回頭就瞧見身后站著個中年書生氣的男人。
驚呼聲:“我說老于,你怎么不進(jìn)去說書了?跟我們瞎湊什么熱鬧?”
那中年男人嘿嘿一笑:“聽你們聊到九皇子想聽聽,給我的話本子找點靈感,來,你再跟我講講九皇子唄?!?
“那成,你聽我跟你講啊,這九皇子”
說話的男人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一圈,便拉著說書先生口沫橫飛起來。
話里話外全是對九皇子的大肆夸獎。
頓時,宋慕白就沒聽下去的興趣了。
以他的智商,琢磨一下就知道,這挑起話頭的小攤販,定是九皇子安排在民間給自己造勢的人。
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的事跡滲透給茶寮的說書先生,再通過說書先生的嘴,傳播出去。
就算日后有人說起,也談不上他故意而為之。
手段倒是還算高明。
很快,點心鋪子門前,排隊輪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