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shù)呐衍娊y(tǒng)領(lǐng)確實算個硬漢。
任憑余貴如何折磨自己都始終一不發(fā)。
“好了。”
一直默默作壁上觀的薛云突然開口了。
“大人!”余貴當(dāng)即放開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給他松綁吧,好歹也是一軍主帥,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騎在馬上的薛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面前趴在地上的叛軍統(tǒng)領(lǐng),淡漠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的波動。
“是!”
余貴二話不說便解開了綁在中年男子身上的繩索。
誰知繩索剛一解開,對方便立刻暴起揮拳砸向了余貴。
余貴避之不及,臉上當(dāng)場挨了一拳蹬蹬后退。
索性薛云周圍的親衛(wèi)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三兩下的功夫便制服了對方,同時死死摁倒在地上跪在薛云面前。
“看得出來你很不忿,是不忿他羞辱了你,還是不忿輸給了我?”
薛云語氣平靜地看著對方道。
“哼!”
中年男子直接扭頭冷哼一眼,始終不肯正眼看向薛云。
“不說?”
薛云搖搖頭,朝著身旁的賈南道,“帶一百個俘虜?shù)呐衍娺^來。”
“是!”
一戰(zhàn)下來,在打崩叛軍后,粗略輕點,光是俘虜都少說有四五千。
凡是能逃走的基本都是有馬的騎兵,至于步卒哪里能跑得過四條腿的。
不多時。
賈南便領(lǐng)著一隊捆綁雙手的俘虜帶到了薛云面前。
“把他壓到這些俘虜面前,只要他依舊不肯開口,那么便把這些俘虜一個個殺死在他面前?!?
薛云直接揮了揮手!
“你!”
中年男子耳朵又沒有聾,在聽到薛云的話后瞬間瞪大眼睛,第一次滿腔怒火地看向了薛云。
可賈南才不管這么多,當(dāng)場便拖著對方來到俘虜面前。
“說不說?”賈南語氣輕蔑地看著對方。
中年男子握緊拳頭漲紅了臉依舊一不發(fā)。
“殺!”
賈南朝著看押俘虜?shù)挠H衛(wèi)淡淡道。
噗嗤!
一刀瞬間從一個俘虜?shù)男目谖恢猛贝?
“說不說!”
“殺!”
“……”
一直殺到第二十三個的時候,叛軍統(tǒng)領(lǐng)終于扛不住了。
不是他愛兵如子,而是接下來要迎接死亡的俘虜是跟隨他多年,也是從家族里帶來的親兵。
“我說!你們到底想問什么,我全都說了!”
中年男子咬牙切齒無比悲憤道。
“帶回去?!?
賈南面露不屑,直接吩咐手下帶著他回到了薛云跟前,“大人,他肯說了?!?
“先介紹下自己吧?!?
薛云早已翻身下馬,如今正在聽從隨軍錄事的稟報,所以都表現(xiàn)得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樣。
“在下楊銘……”
中年男子死死盯視著薛云,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撕碎對方。
可他更加清楚,自己無法突破對方周圍保護的親衛(wèi),甚至還可能打不過對方。
畢竟薛云的大名早都傳遍了大名。
身為叛軍統(tǒng)領(lǐng),楊銘怎么可能沒有了解過對方。
最重要的是一旦他敢出手,難保對方會處決了所有俘虜。
論及殘暴酷烈,薛云比之戎人都要更甚。
想想戎人就知道了。
如今臨近北境的戎人部族幾乎都讓他給屠空了!
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來的!
所以最后他只能痛苦悲憤地講述起自己的情況。
和衛(wèi)超一樣。
楊銘同樣出自于將門世家,而他們家族與龍家可謂世交,甚至和龍飛都是從小長到大的發(fā)小,彼此關(guān)系自然不用多說。
而他并非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將門子弟,相反,他和衛(wèi)超一樣很早便嶄露了頭角。
年輕的時候。
他和龍飛一道加入西北邊軍開始抵御頻繁襲擾的外邦塞族人。
在此期間彼此都屢立戰(zhàn)功。
最后與龍飛一正一副成為了鎖龍關(guān)的大將。
按照楊銘的說法。
他們不是叛軍,薛云他們才是!
他們前往京城是勤王的,而新帝也不是他們殺的。
因為在他們攻入京城的時候,新帝就已經(jīng)死了。
偏偏這口黑鍋卻扣在了他們身上。
在穩(wěn)定住京城局勢后,他和龍飛扶持幼帝分別執(zhí)掌軍隊朝政,試圖重新匡扶大魏。
早在半年前的時候。
楚王便派出使者邀請龍飛出兵一道討伐東海城。
最初龍飛是拒絕的,在他們看來,楚王和東海城都是一丘之貉的叛逆!
可在今歲開春不久,龍飛卻忽然同意出兵支援楚王。
楊銘不理解,不惜與龍飛大吵了一架。
可多年的情誼終究不是容易鬧翻的,最終他還是答應(yīng)龍飛,親自領(lǐng)兵奔赴中原,并且在關(guān)鍵時刻給予了東海城致命一擊。
“通篇下來,你好像沒提到過我,怎么,在你們眼里,難道我不值一提嗎?”
聽完楊明的述說,暫時處理完手頭上事情的薛云看似漫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
“鎮(zhèn)北將軍,北境招討使,驅(qū)逐戎人收復(fù)北境,屠殺草原攻占山陽,我們怎么可能沒有聽過您薛將軍的名號!”
楊銘沉默了片刻,最后盯視著薛云一字一句道。
“事實上在我出兵之前,我們便分析判斷過,一旦東海城大敗,你一定出兵援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得這么快……”
“更沒想到你會敗在我的手里,甚至成為我的俘虜,對吧?”
薛云語氣顯得格外淡漠。
不得不說。
出身將門世家又是龍飛副手的楊銘確實是一條大魚。
但在他看來,對方在龍飛的心里可能未必如他想象中的重要。
不過是發(fā)小而已。
為了權(quán)力,有人連父母孩子都能殺,一個發(fā)小又算得了什么。
“敗給你僅僅是我誤判了你們的實力,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輸?shù)萌绱烁纱啵 ?
楊銘終究還是不服,只覺得是情報誤導(dǎo)了自己的判斷。
因為在他收集的情報里,薛云就是個只懂得沖鋒陷陣的莽夫,根本都沒有學(xué)習(xí)過兵法與指揮。
往往擊敗戎人都是依靠自身勇武才能破局取勝。
面對這樣的敵人,楊銘自信能通過在戰(zhàn)場上高明靈活的指揮調(diào)動擊敗對方。
奈何他卻低估了薛云麾下騎兵的戰(zhàn)斗力。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對方騎兵的戰(zhàn)斗力太夸張了!
每次盡力重新組織陣型防線,這些如狼似虎般兇悍的騎兵都能輕易突破。
一次又一次下來,他能堅持,可底下的士卒卻堅持不下來直接崩潰了。
打不贏,根本打不贏!
如果再給楊銘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堂堂正正與對方進行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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