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陳妙玲高一個頭,這么一逼近,陳妙玲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后腰一下撞在了桌子邊上。
“常委會剛結(jié)束,周書記點了名要嚴(yán)查數(shù)據(jù)造假的風(fēng)氣。你怕這件事查到你頭上,副科長保不住,人還要被送進紀(jì)委,對嗎?”
易承澤的話,讓陳妙玲的臉色一片慘白。
他的話,全都說中了。
那份報告里的每一個字,都可能讓她完蛋。只要易承澤想,隨時能拿出當(dāng)年的證據(jù),證明是她篡改了數(shù)據(jù)。
到時候,別說副科長,連工作都保不住。
“承澤,看在我們以前……以前的情分上,放過我這一次。”陳妙玲突然伸手,想去拉易承澤的衣袖,“只要你肯放過我,讓我做什么都行。真的,做什么都行……”
她說著,還故意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口。
易承澤立刻側(cè)身躲開,眉頭緊鎖。
“陳妙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也太小看我了。”
易承澤走到窗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背對著她說:“想讓我放過你,可以?!?
陳妙玲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很簡單。”
易承澤轉(zhuǎn)過身,豎起一根手指:“三天之內(nèi),在市委辦的全體會上,公開把當(dāng)年的事情說清楚。承認(rèn)是你改了數(shù)據(jù),是你陷害了我。”
陳妙玲的瞳孔猛的一縮,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公開承認(rèn)?
那不等于當(dāng)著全單位人的面打自己的臉嗎!
一旦承認(rèn),她的工作就全完了,名聲也徹底臭了,以后在安林市還怎么待下去?
“這……這不行……”陳妙玲一個勁兒的搖頭,“承澤,換個條件吧。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幫你……”
“只有這一個條件?!?
易承澤的聲音里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你有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我要是沒聽到你的公開澄清,那么,當(dāng)初那份原始數(shù)據(jù)的復(fù)印件,還有你跟薛洪濤來往的一些記錄,就會出現(xiàn)在紀(jì)委劉書記的辦公桌上?!?
“你……”陳妙玲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易承澤。
他怎么會有那些記錄?
易承澤其實沒有全部記錄,他就是在詐她。
“滾出去?!币壮袧勺匾巫由?,拿起一份文件,再也不看她一眼。
陳妙玲站在原地,渾身發(fā)抖。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終于意識到,那個以前可以被她隨便拿捏的易承澤,已經(jīng)不見了。
現(xiàn)在的易承澤,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她。
她手腳冰涼的拉開門,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易承澤把手里的文件扔回了桌上。
陳妙玲會不會完蛋,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必須讓陳妙玲親口承認(rèn)當(dāng)年的事,把潑在自己身上的臟水洗干凈,他以后才能毫無阻礙的往上走。
這和感情無關(guān),純粹是一筆政治賬。
手機又震了一下。
還是林雪。
二姐:剛才看到某人哭著從你辦公室跑出去了,妝都花了,真可憐。弟弟,你不會是那種狠心的男人吧?[壞笑]
易承澤搖了搖頭。
這個二姐,在市委大樓里到底安了多少眼睛?連陳妙玲哭著跑出去這種事都知道。
他拿起手機回復(fù):那是鱷魚的眼淚。
二姐:不管是什么眼淚,反正姐姐就喜歡你這股狠勁兒。對了,晚上來云頂閣,大姐說要給你慶功,順便……介紹個人給你認(rèn)識。
易承澤看著屏幕上的字,眉頭微挑。
大姐葉舒心要介紹人給他認(rèn)識?
能被葉舒心在這個時候特意介紹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好,準(zhǔn)時到。
易承澤放下手機,目光重新落回電腦屏幕上。
陳妙玲的事只是個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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