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連蕭序的衣服還沒解完,就聽見鐵蓮在外邊說:“公主,屬下有要事稟告?!?
葉緋霜一下子就清醒了。
蕭序眼波迷離地望著她,音調中帶著醉吟:“阿姐,怎么不繼續(xù)了?”
葉緋霜立刻下床:“我去辦事,你自己解決一下?!?
蕭序雖然不想讓阿姐走,但又知道不能耽誤阿姐的正事。
葉緋霜走后,蕭序照了照鏡子。
看著自己脖頸、胸前留下的紅痕,他表示很滿意。
阿姐給他的一切他都很喜歡。
早就開了春,冰雪消融,百姓們也已經開始勞作了。
“公主,咱們沒有收到馬?!辫F蓮憂心忡忡,“找了不少馬場,都說馬已經訂出去了?!?
“周圍的州府也都問過了?”
“都問了。屬下打聽了,訂馬的是朱副監(jiān)?!?
朱副監(jiān)就是朱昆的叔父,朱永福。
朱永福拿的是公令,而她只有私令,按照律法,馬場必須優(yōu)先訂給姓朱的。
這朱永福真的挺會膈應人,他不光截了葉緋霜的馬,還邀請葉緋霜去觀賞他收上來的馬。
一千余匹馬散落在偌大的草場上,還是很壯觀的。即便不是什么曠世良駒,但有總比沒有強。
朱永福揣著手,老神在在:“馬是貴物,就該驍勇善戰(zhàn)的將士們來騎,什么女人、囚犯,是沒有資格的,公主覺得呢?”
“本公主覺得只要能把戰(zhàn)馬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就沒有什么不配的?!?
“是是是,公主說得對!”朱永福陰陽怪氣,明知故問,“那怎么不見您為您的鳳羽軍和寒夜營征些馬來呢?別只會在嘴上說好聽的吧?”
葉緋霜淡聲道:“急什么,我再往遠處去收就是了。說實話,朱副監(jiān)你收來的這些馬真的很一般,也值得這么炫耀?顯的你沒見過好東西一樣?!?
朱永福臉上肌肉跳了跳,冷聲道:“再差也比沒有的強!有忠勇軍的軍令在,全國的馬我都能征上來!不管你去多遠,我都能先你一步,讓你一匹都收不到!”
其他將領全都作壁上觀,但心中都覺得朱永福干得好。
騎兵營歸他們管轄。有騎兵沖鋒陷陣,其它兵種就幾乎沒有立功的機會。遲早讓這寧昌公主帶著那些沒用的女人和囚犯灰溜溜地滾出北地!
他們就要讓這位寧昌公主明白,女人就該在家?guī)Ш⒆幼鲲?,囚犯就該做最下等的活計?
別妄想和他們這些大好男兒爭鋒搶功。
隱隱有悶雷聲響起,有人疑道:“春雷來了?今年的雨水這么早?”
可是今天碧空萬里,哪里有要下雨的跡象?
悶雷聲越來越大,大地都仿佛在震顫。
有侍衛(wèi)趴在地上聽了聽,繼而大驚失色:“是馬蹄聲!有騎兵來了!起碼有三百騎!”
眾人頓時警戒,一邊爬上城樓觀望一邊暗罵北戎蠻子不消停。
心中不禁又畏懼這三百騎兵。
遙遠的天際出現一道黑線。
近了,能看清那是一大片移動的影子,速度極快,卷起漫天雪塵,如同貼著地面席卷而來的烏云。
更近了,能清晰地看到一匹匹駿馬雄健的輪廓,它們比常見的馬要高大得多,帶著奔騰的野性和磅礴的氣勢,撕裂了這一片荒原。
有人疑惑道:“為何馬上無人?”
眾人心道,是啊,這些馬只被最前方幾十位騎兵帶著奔騰,并沒有被人駕馭。
幾百匹駿馬帶來的磅礴氣勢無與倫比,壓得周遭鴉雀無聲。
馬隊在距離轅門百步的地方停下,駿馬們打著響鼻刨動蹄子,炯炯有神的眼中透露出靈性和桀驁。
領頭的騎士下馬,上前行禮,高喝道:“我等乃潁川陳氏護衛(wèi),奉我府三公子之命,為寧昌公主送來良駒二百一十七匹,請殿下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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