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面龐邪肆,文佳兒的心里面卻是感覺到了有點奇怪。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且是人盡皆知了,二皇子他今夜不打算留下來嗎?
要知道二皇子在先前,可是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現(xiàn)下卻是老實的出奇……
還是說,因為宮宴上的事沒心情呢?
夜涼如水,皇宮內(nèi)許多宮殿的燈火熄滅了下來。
姜遇棠沐浴過后,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迷迷糊糊當(dāng)中,又做了與前世有關(guān)的夢。
照例是她身亡后的。
她目睹到了謝翊和去了趙王墓,九死一生的驚險,發(fā)現(xiàn)那傳聞中能讓人起死回生秘藥是假的崩潰與絕望……
還知道了,謝翊和胸膛上那些新舊不一疤痕的由來。
鋒利的匕首,日復(fù)一復(fù)的,刺入了皮肉,取下了心頭血,供奉在了桌案上。
他相信那荒謬的論,滿手鮮血,臉色慘白,跪在佛像前,在虔誠祈禱。
可若說荒謬,那豈會有重生?
姜遇棠滿頭冷汗,猛然從床上驚醒,捂著胸口,張唇大口大口呼吸著。
床幃外的天色,已然是蒙蒙亮了起來。
春桃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就見姜遇棠坐在床榻上,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關(guān)切地問道,“公主,您怎么了,沒事吧?”
夢境中的場景太真,真到姜遇棠無法去忽略,低頭緩了好半會,這才搖了搖頭。
算算日子,上回讓流云捎的信,應(yīng)該快到北冥了吧?
姜遇棠的信箋,北冥璟是在今日下朝后才收到的。
繁重的政事,堆積在了御書房的桌案前,拿起了朱筆,正要批閱。
常順公公就從外頭快步走來,“陛下,公主來信了?!?
北冥璟聞,眉心微動,放下政務(wù),先拆信看了起來。
信紙上是姜遇棠的筆跡,熟悉的簪花小楷,先問了他的近況如何,又闡明了她這段時日在盛安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
常順公公在旁候著,就看到了自家主子爺?shù)哪樕瑥拿鎸φ?wù)的肅冷,變得柔和了下來。
能牽動陛下情緒的人,還是只有那位啊。
正想著,冷不丁的,北冥璟看著書信搖頭輕笑了下。
就知道她寫了這么一長串,是有事相求,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覺得這謝翊和也是個神人,不遠(yuǎn)萬里巴巴的跟去了朝云,卻是如鋸嘴葫蘆般,真的什么都不肯對姜遇棠吐露出來。
謝翊和會離開京城,去往朝云,北冥璟一點兒也不驚訝。
在姜遇棠他們出發(fā)前夕,謝翊和沒有露面送別,他的心中,早就猜測到了會是這個答案。
謝翊和的付出,北冥璟是看的清楚的,也是正因為看的清楚,知道自己無法做到,所以會介意。
會存有私心,未透露給姜遇棠分毫。
但是現(xiàn)在……
連再見一面都困難的人,又何談那些有的沒的情緒,北冥璟頓了頓,提筆在桌案上寫起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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