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提審裴清珂,哪有你一個丫鬟說不許的份兒?趕緊出來!”
“小姐,你不能去!”
芳草連連搖頭,她好怕裴清珂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半夜的把你叫出去,難不成還有好事嗎?若真要放人,為何不把我們?nèi)齻€一起放出去?既然不是放人,那傳來的必然是噩耗?!?
裴清珂捂著沉香胳膊上的口子,對那獄卒怒目而視,“你好好說話就是了,為何動手傷人?就算這里是大牢,也沒有隨意打人的道理!”
“裴大小姐,你這話說的可真好笑啊!”
那獄卒一咧嘴,露出一口油膩的大黃牙,“你既然知道這是大牢,為何還如此天真?”
“知道什么叫大牢嗎?這里沒有王法,也沒有道理可!麻溜的滾出來,否則這一鞭子可就落到你身上了!”
“好,我去?!?
裴清珂站起身。
沉香忍著疼痛還要再勸,裴清珂朝她安撫一笑,“沉香、芳草,你們別害怕,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直覺告訴裴清珂,她這一去雖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應(yīng)該不會受刑。
在本朝,獄卒私自動刑可是違法的,就算這里沒有王法一說,可看到裴清珂?zhèn)劾劾鄣鼗亓伺峒?,這是事實,隱瞞不了,可不是隨意抽兩鞭子那么簡單的。
到時事情一鬧大,誰都討不到半點好處。
沉香和芳草眼淚汪汪,裴清珂毅然決然地深吸一口氣,隨著獄卒一起出去了。
她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不只是為了這兩個丫鬟,更是為了團子。
女兒還在家里等著她回去呢,不管今天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一定要平安回來。
獄卒在前面走著,身后是沉香和芳草的哭喊聲,聽得裴清珂心中很不是滋味。
二人一路前行,沒有離開大牢,反而往深處走了幾步,拐過一道彎后,這里竟是一間密室。
這密室應(yīng)該是和外面連通的,裴清珂能感受到一股股冷風(fēng)從不知道的地方吹進(jìn)來,可比大牢里的滋味好受多了。
密室的門打開,獄卒直接從身后狠狠踹了裴清珂一腳,“滾進(jìn)去!”
這一腳猝不及防,裴清珂摔倒在地,差點磕到下巴。
她慢慢抬起頭,率先看見的是一個男人的靴子。
那靴子上描著金文和祥云的圖案,繡得十分精致。
再慢慢往上看去,坐在她面前的竟是宋無。
裴清珂神色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也對,這時候能來看她的,除了宋無,也沒有旁人了。
要是鄭欽,這獄卒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
至于宋庭舟,他弄死自己都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到大牢里來見她?
在宋庭舟眼中,只要把裴清珂送進(jìn)大牢,就已經(jīng)是定罪了。
“原來是大哥。”
裴清珂忍著劇痛和手上的傷口,慢慢起身。
可她才剛站穩(wěn)身形,不知從哪沖出來兩個侍衛(wèi),朝她腿上再次狠狠踢了一下,“誰讓你起來的?跪下!”
這兩腳很重,比剛才獄卒踹她的那一腳還要重,裴清珂根本承受不住,膝蓋狠狠往下一砸,她仿佛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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