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沈府里,沈肆坐在案桌后。
    頎長高大的身形姿態(tài)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沉眉看著手下送來的信件。
    等他看完后,站在身邊的手下才又低低開口:“小的打聽到來的消息是謝玉恒的確是不怎么喜歡他的嫡妻的,謝府的下人也都知曉這件事。”
    “那李明柔在謝府呆了快十年,說是本與李明柔青梅竹馬,當(dāng)年謝家大少夫人不拿著婚書去的話,應(yīng)該是成了他們的婚事,所以謝府的人都覺得謝玉恒喜歡的是李明柔?!?
    說著他又從懷里掏出個(gè)白玉藥瓶雙手呈到沈肆的面前:“不過那李明柔看起來不似從謝府打聽來的消息那般溫柔和善,這是今日調(diào)查赤毒蟲的時(shí)候,還發(fā)現(xiàn)那李明柔這三年一直在買這一種藥,也是在那西域商人那兒買的?!?
    “小的仔細(xì)打聽了這種藥,這藥不僅會(huì)讓男子暫時(shí)絕嗣,還能讓男子對房事的興致也消減下去,這種藥幾乎無人問津,李明柔卻隔幾個(gè)月就要買一回?!?
    沈肆饒有興致的將藥瓶放在眼前端詳,打開藥塞,里頭是白色的藥粉,他微仰頭淡淡的問:“長服對身子有什么損害?”
    站在旁邊的手下很快回話:“倒是對身子沒什么損害,只要停服這藥半年,也能有子嗣,只是聽說吃久了,對男人那方面就有些不行了……”
    “聽說謝玉恒的嫡妻三年沒有子嗣……”
    他話說到一半,又見著侯爺涼涼看來的眼神,一下也不敢說下去了,立馬住了嘴。
    沈肆看著手上的藥瓶眼波一頓,指尖輕叩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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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的時(shí)候,季含漪沒去問安,天亮匆匆往大夫人那兒去的是容春。
    本來林氏正皺眉與身邊婆子說季含漪如今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連問安都開始懈怠,才剛說完,就見容春從外頭匆匆進(jìn)來,一來就哭著跪在了地上。
    大夫人一見著容春,眉頭就一皺,訓(xùn)斥道:“一大早上的,哭哭啼啼做什么?”
    容春哭著抹淚:“回大夫人的話,我家少夫人出事了?!?
    林氏聽了這話,眼神里不由帶了些不耐煩起來,問道:“又出什么事了?!?
    容春便著急道:“昨兒少夫人往沈府去,還去見了沈老夫人,可見沈老夫人的時(shí)候,少夫人就忽然渾身發(fā)熱,沈老夫人就忙為少夫人請了府里的郎中來看,那郎中就說我家少夫人是中了赤毒蟲的毒?!?
    “因?yàn)楫?dāng)時(shí)那郎中就為我家少夫人解了毒,少夫人原本也覺得好了,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來便沒有提起來?!?
    “哪成想那毒根本沒解開,今早少夫人疼得下不來榻,吃了昨天在沈府郎中開的方子稍好點(diǎn),可奴婢擔(dān)心少夫人,那郎中說那赤毒蟲只有西域才有,明顯是有人故意害我家少夫人的?!?
    “今早沈府派了人來,說找到了賣赤毒蟲的西域掌柜,那掌柜的說,去買那藥的是一個(gè)年輕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押過來指認(rèn)了,人就在前院等著,還請大夫人為我家少夫人做主?!?
    容春的話一落下,坐在林氏身邊的李眀柔臉色就微微變了變。
    這種赤毒蟲的毒尋常郎中怎么可能看出來,知曉這種毒蟲的人都少之又少。
    再有,赤毒蟲的毒并不難解,只要泡了水就能解開,更沒有什么身上疼的起不來的說法,都過了這么久了,季含漪怎么可能還疼。
    她自認(rèn)做的干干凈凈,心里起了疑,當(dāng)即便看向跪在下面的容春:“你這丫頭怎么胡說?”
    “還來謝府指認(rèn),莫不是覺得謝府有人要害表嫂?”
    “萬一是謝府外的人呢。”
    說完她看向林氏:“姨母依我看,還是先去看看表嫂到底是怎么回事,萬一中間有什么誤會(huì)呢。”
    李眀柔現(xiàn)在肯定了季含漪是裝的,赤毒蟲的毒性根本不可能維持這么久,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去揭穿她。
    容春含淚抬頭看著李眀柔:“表姑娘誤會(huì),不是非說是謝府的-->>人,只是這事重大,總要查查,不找出是誰對少夫人下的毒,往后再害少夫人怎么辦?”
    容春的聲音一落下,這時(shí)候外頭就傳來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那丫頭說的沒錯(cuò)。”
    聲音一落下,是久不露面的謝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