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卻聽得云里霧里,實(shí)在懶得聽他廢話,不耐煩地罵了句:“你有病?!?
    然后直接掛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臺歷——明天就是他和司愿出國旅游的日子。
    心口那股憋了一周的情緒,在這一刻忽然決堤。
    他很想回去,想立刻見到司愿。
    那天以后,他已經(jīng)一周沒聯(lián)系過司愿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長時間克制住想念,不去主動找她……
    其實(shí)第二天的時候,江妄心里的防線就已經(jīng)快要潰不成軍。他又不是鐵石心腸,愛的人剛剛失去了他們的孩子,他卻連陪在她身邊都怕會被討厭,只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等她有可能會想起自己,憋屈的和孫子一樣。
    好在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助理推門進(jìn)來,猶豫了一下:“江總,聽說宋延幾天前去南城了,估計以后也會在南城發(fā)展?!?
    江妄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松——
    這是好事。
    宋延也走了,自己和司愿,肯定就能重歸于好。
    哪怕他知道,自己和司愿之間逐漸加深的問題,不止是宋延。
    ——
    第二天,江妄提前在廚房忙活了一個上午。
    做了糖醋排骨、番茄牛腩,還有她最愛喝的桂花糯米藕。
    他又去花店挑了一束白玫瑰,花紙包得簡潔干凈。
    司愿就喜歡干凈的東西,不需要多余的點(diǎn)綴。
    上車,對著后視鏡穩(wěn)了穩(wěn)心神,勾出一個不那么刻意的笑。
    不能顯得太急切,要裝作順其自然,又要露出恰當(dāng)好處想要和好的意思。
    很快就到了地方。
    江妄拎著許多東西站在門口,按了一下門鈴。
    但沒有人來開門。
    江妄愣了兩秒,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司愿大概又熬夜畫稿了,她時常晝夜顛倒,或許這會兒正在補(bǔ)覺。
    他掏出鑰匙自己開門。
    屋里仍舊安靜,空無一人。
    不過司愿就是一個安靜的人,她在家時,房子也總是這樣空曠安靜,江妄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
    他把花和保溫盒放在餐桌上,順手倒了杯溫水。目光不自覺地掃過客廳,沙發(fā)上的毯子疊得整齊,茶幾上也沒有她隨手放的畫筆和雜志。
    心里微微一沉,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她大概是收拾過了。
    隨后才沿著樓梯去到二樓臥室。
    臥室門半掩著,江妄隨手推開。
    然后笑意在一瞬間僵住。
    床上整整齊齊,沒有人。
    江妄眉心一蹙,這時才隱隱覺得不對勁,轉(zhuǎn)身就去了畫室。
    然而打開畫室,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畫架不見了,墻上空空如也,連一張草稿紙都不剩。
    關(guān)于司愿熱愛和沉迷的一切,都不見了。
    心口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江妄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
    他緩緩?fù)顺鋈ィ抗鈷哌^偌大的別墅,試探的喊:“司愿?”
    沒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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