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叫司機趕往第一醫(yī)院,連車外面的方硯都忘掉了。
    江妄擰著眉,下意識將-->>指節(jié)抵在唇上,這是他焦慮或者不安時地表現(xiàn)。
    他惴惴不安,猜想司愿怎么會在醫(yī)院……
    是季松又做了什么事,還是司愿的抑郁癥又重新復(fù)發(fā)了?
    車子在高架上飛馳,江妄卻沒法冷靜半分。
    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司愿不會有事的。
    可越是這樣安慰自己,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洶涌。
    終于,車子停在了第一醫(yī)院門口。
    江妄幾乎是一路小跑沖進急診樓,詢問了護士才知道司愿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住院部。
    他沿著指示牌一路趕,腳步在病房走廊盡頭停下。
    透過半掩的門縫,他看到了病床上的司愿。
    她瘦了,僅僅是三天沒見,她就瘦的這么厲害。
    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江妄的心猛地一沉,推門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宋延的聲音:“小愿,我答應(yīng)你,不會告訴他?!?
    江妄的身體瞬間僵住。
    不告訴他?
    不告訴他什么?
    他一把推開了門。
    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
    司愿緩緩睜開眼,看到江妄的那一刻,眼底沒有驚喜,沒有委屈,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風(fēng),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江妄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賭氣,一聲不吭地走了,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江妄走過去,想握住她的手。
    明明她沒有躲,可江妄卻感覺像隔了很遠,怎么也碰不到她。
    明明一年前重逢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疏離。
    江妄紅了眼,手指都在顫抖,自虐一般死死捏緊,指尖陷進肉里。
    他的聲音嘶啞,像被砂紙磨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賭氣……怎么會這個樣子!”
    司愿看著他,眼底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彼穆曇艉茌p,笑了笑,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她也不怪他:“是意外,不怪你?!?
    可就是這樣的平靜,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內(nèi)斂的平靜,卻足以讓司愿在心底烙下一個個滾燙的印子,疼的他喘不上氣。
    宋延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著江妄。
    原來他也會痛苦。
    江妄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司愿……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宋延忽然出聲,替司愿問他。
    “她懷孕這么久,我都知道,你卻沒一點察覺,江妄,你在意嗎?”
    江妄一怔,這才察覺宋延的存在。
    宋延怎么會這么清楚司愿懷孕的事?
    他回頭,壓迫感的凝眉:“我們之間,有你說話的份?”
    如果不是因為宋延,自己和司愿根本不可能有隔閡,司愿也不可能出事。
    宋延冷笑了笑,眼神微冷:“怎么,你不是說你會照顧好她?為什么還要一聲不吭地丟下她?”
    “那都是因為你,你為什么要纏著她?”
    兩個人忽然就沒有預(yù)兆地敵對起來,一時之間針鋒相對,聲音驚到了外面的江舒。
    她推門而入,將江妄一把推開。
    “夠了,這個時候還在吵什么?江妄,你到底知不知道司愿到底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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