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一邊給史密斯夫人燙餐具,一邊做講解。本來只是平平無奇的餐具,在栗源的手里都像是蘊含文化意義。
“工夫茶里面的‘工’代表細致、講究的工藝、工序和工具。‘夫’代表需要花費的時間、心思和素養(yǎng)。工夫茶不僅僅喝的是茶湯,更是一種氛圍、一種禮儀、一種從容不迫的生活態(tài)度,在華國很多地區(qū)都是招待貴賓的禮儀。
我們今天不喝茶,我就只給您演示‘工夫茶’的前兩步驟修身凈心和孟臣淋霖,如果二位對這個有興趣,我最近得了一個好茶,武夷山的母樹大紅袍,到時候還請二位賞臉一起喝茶?!?
史密斯夫婦本來心里的第一合作對象就是鴻昇集團,與集團的人多溝通,多了解也是他們決定最終跟誰簽約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
所以栗源邀請,史密斯夫人也就欣然答應。
初夏看著栗源出盡風頭,桌子底下的手被捏的青筋暴起。一個燙餐具下人干的活兒,還能讓栗源給說出花兒來了。
果然是當律師的,肚子里面都是花花腸子,嘴巴也是能善辯
手上力道幾乎要把手心掐出一道血痕,但初夏面上仍舊勾著和善的笑意。
“我才知道栗秘書原來懂這么多,這么精通茶道應該對紅酒也很了解,不如栗秘書給史密斯先生和夫人侍酒,倒酒吧?!?
栗源是看出來了,初夏就是來報復的,說的好聽叫侍酒,倒酒,說白了就是讓她侍奉桌子上的人喝酒。
栗源自問小時候?qū)Φ闷鸪跸模瑢Φ闷鸪跫乙患胰?,沒想到好人換來的不是好報,而是你落魄了,別人加倍的碾壓。
這樣的場合,栗源不好當眾做什么,她當自己五感不存在,笑著拿起醒酒器里面的紅酒,一一給桌上的人倒上,包括初夏的。
初夏看著紅色酒液倒進高腳杯了,她這才覺得身心舒暢。
栗源就是再能說會道又怎么樣,現(xiàn)在還不是要低她一等。
“栗秘書還真是侍奉周到,不知道懂不懂侍膳?”
栗源很想把醒酒器里面的酒順著初夏的腦袋上澆下來,如果是栗家出事之前,哪怕是父親去世之前,她都一定會這么做。
但是,與史密斯夫婦的合作簽署之前,她絕對不可以節(jié)外生枝,讓史密斯夫婦看到鴻昇的人內(nèi)斗。
初夏沒底線只為了跟她斗,不顧公司簽約,但她還是有底線的,至少她知道有仇事后報。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頂?shù)教祆`蓋兒的氣,栗源正想說‘她可以’的時候,門口的位置傳來騷動。
緊接著侍應生推開包間的房門,隨后一抹頎長高大的身影率先入內(nèi)。
祁燼一身手工高定駝色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絲眼鏡,把平日里過于鋒芒的五官隱在柔和之后,看起來像極溫文爾雅,矜貴雅致的世家公子。
栗源忍不住心里冷笑,衣冠禽獸大概形容的就是祁燼這種人,一身衣服把他骨子里的霸道強勢掩飾的淋漓盡致。
還真是穿上衣服禽獸不如,不穿衣服不如禽獸。
祁燼走進包間看到栗源手里拿著醒酒器在侍奉酒水,腳步猛然頓住。后來又看到初夏坐在史密斯夫人的身邊,眉頭緊緊皺起。
同時他也明白了,栗源為什么會給人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