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不屑地哼了一聲,端起面前那碗烈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后重重地把碗摔在桌上。
“啪!”
瓷碗碎裂,碎片濺到了赫連霸的臉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赫連霸連擦都不敢擦,依舊陪著一張討好的笑臉。
“不過嘛……”
拓跋野那雙如同餓狼般的眼睛,在赫連霸身上轉了一圈,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
“酒雖然不行,但你們這兒的娘們倒是挺水靈的?!?
他指了指大廳中央正在瑟瑟發(fā)抖,強顏歡笑跳舞的幾名舞姬。
“這幾個屁股大好生養(yǎng),今晚,全都送到我?guī)づ窭锶??!?
赫連霸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幾個舞姬可是他花重金從江南買來的,平時自己都舍不得碰,準備用來籠絡部下的。
但看著拓跋野那按在腰間彎刀上的手,赫連霸心中的那點不舍瞬間煙消云散。
“沒問題,沒問題!”
赫連霸連連擺手討好道。
“只要將軍喜歡,別說這幾個,就是把府里的歌姬都送去也無妨,能伺候將軍,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哈哈哈……算你識相!”
拓跋野狂笑起來,一把攬過旁邊一個侍酒的丫鬟,也不管那丫鬟如何驚恐掙扎,直接按在懷里上下其手,引得周圍那些北莽的副將們一陣哄笑。
大廳里的涼州將領們,一個個低著頭,握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這是恥辱!
赤裸裸的恥辱!
在自己的地盤上,讓一群蠻夷如此羞辱,他們這些當兵的臉都丟盡了!
但赫連霸不發(fā)話,誰也不敢動。
“王爺?!?
拓跋野玩弄了一會兒丫鬟,似乎是想起了正事,隨手將那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帶雨的丫鬟扔到一邊。
“我們大汗說了,這次借道涼州是給你面子,是幫你打那個什么……李子淵。”
“是是是,大汗的恩德,赫連霸沒齒難忘。”
“既然是幫忙,那這糧草補給,自然得你們涼州出?!?
拓跋野伸出一根手指,剔著牙縫里的肉絲。
“二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你之前送去的那點糧食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還要?”
赫連霸苦著臉。
“將軍,本王已經(jīng)把府庫都搬空了,實在是……”
“那是你的事。”
拓跋野臉色一沉,剛才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殺氣。
“我不管你是去搶,還是去挖地三尺,總之,大軍過境,若是少了一粒米,我就拿你們涼州人的肉來補!”
“而且……”
他陰測測地說道。
“我家大汗說了,這次南下不僅要錢糧,還要向導,你得給我準備五千個民夫,負責在前面開路,填坑,擋箭……”
“五千民夫?”
赫連霸大驚。
“這……這不就是送死嗎?”
“怎么?舍不得?”
拓跋野拔出彎刀,重重地插在桌案上,刀刃入木三分,還在嗡嗡作響。
“你是舍不得這五千個賤民,還是舍不得你這顆腦袋?”
赫連霸看著那晃動的刀鋒,只覺得脖子一陣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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