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立刻做出了判斷。
“傳我將令!立即封鎖所有下山的棧道,派人從水路包抄,他們帶著一個人絕對跑不快,都給我追!?。 ?
一時間,鷹愁堡所有的力量,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
大批的士兵舉著火把,如同長龍一般,涌向那條唯一的下山棧道。
同時,??吭诮叺臄?shù)十艘快船也紛紛點起燈籠,開始沿江上下游,進行拉網(wǎng)式的搜索。
整個鷹愁堡的追捕方向,完全被李子淵留下的那點蛛絲馬跡引向了另外一個錯誤的方向。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李子淵的撤離方式,會是他們認知之外,不是從下往上,而是從天而降,再由水路遠遁。
……
小船順流而下,行了約莫兩個時辰后,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大人,前面就是我們預定好的登陸點了。”
一名探子低聲稟報道。
李子淵點了點頭,站起身下令道。
“靠岸,船不要了,鑿沉!”
“是!”
小船悄無聲息地靠在了一處蘆葦蕩的后面。
這里極其隱蔽,岸上早已有另外兩名探子,牽著三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在等候著他們。
處理掉小船后,一行人馬上換上馬匹,立刻鉆進了岸邊的密林之中。
“大人,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慕容雪問道。
“不回嶺南?!?
李子淵的回答,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回嶺南?”
“沒錯?!?
李子淵看著地圖,冷笑說道。
“趙康現(xiàn)在肯定以為我們正拼了命地往南逃,他所有的追兵也一定都集中在南下的各條要道上,我們這個時候回去,正好是自投羅網(wǎng)?!?
“那我們……”
“我們偏不按他的劇本走?!?
李子-淵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道。
“我們向西,進入這片百越山區(qū),這里山高林密,地形復雜,是他們兵力最薄弱,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等我們在山里繞上幾天,徹底甩掉他們的追兵后,再從另一條路返回嶺南?!?
慕容雪-雪看著地圖上那片廣袤無垠的深山老林,心中不由得對李子淵的戰(zhàn)術思維,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折服。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種逆向思維,總能讓他立于不敗之地。
“可是大人,”
她提出了新的疑慮。
“蘇公子他……還昏迷著,我們帶著他在山里行路,恐怕多有不便。”
“是時候讓他醒過來了?!?
李子淵翻身下馬,走到被放在馬背上的蘇伯安身旁,從馬鞍旁的皮囊里,舀起一瓢冰冷的溪水,毫不客氣地,直接澆在了他的臉上。
“嘩啦……”
“咳……咳咳咳?!?
蘇伯安被這冰水一激,猛地驚醒過來,眼耳口鼻里頭全是水,讓他劇烈地咳嗽著。
他一睜眼,便看到李子淵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怒火中燒。
“李子淵!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又想干什么?”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牢牢地捆在馬背上,根本動彈不得。
“醒了?”
李子淵拍了拍他的臉笑道。
“醒了就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從現(xiàn)在起,我不是嶺南總督,而是你的綁匪。而你,是我的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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