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掉的廢紙,也會被情報司的專人撿走,破譯、復(fù)制、再用一模一樣的紙張偽造一份,放回垃圾桶里。
就連他送出去的臟衣服,都會被半路截下,由嶺南最頂尖的繡娘,繡上一個一模一樣的假花紋,再送去浣衣坊,交給毫不知情的間諜送到亡朝的太子手里。
蘇文成根本不知道,他就像一個在玻璃房子里表演的木偶,自以為掌控了一切,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之下。
而李子淵,則像一個最高明的棋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耐心地,等待著那個躲在幕后的對手,因為這些錯誤,甚至是被他夸大了無數(shù)倍的情報,而做出錯誤的判斷,走出最致命的那一步。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蘇文成終于康復(fù)了。
李子淵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正式任命他為“總督府首席財政顧問”,并象征性地,給了他查閱所有非軍事類財政賬目的權(quán)力。
這讓蘇文成激動得老淚縱橫的,當(dāng)場便對李子淵行了跪拜大禮,發(fā)誓要為李子淵“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蘇婉在一旁,看到父親的樣子,同樣也感動得熱淚盈眶的。
而李子淵急忙親手將他扶起,裝作一副好翁婿的模樣,臉上掛著無比真誠和信任的笑容。
只有站在李子淵身后的慕容雪,看到李子淵眼中那抹一閃而過,如同看著獵物掉入陷阱般的冰冷笑意時,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現(xiàn)在的她只希望那蘇文成識趣一點,不要傷害得蘇婉那么深。
幾天后,蘇文成走馬上任。
李子淵當(dāng)真給了他極大的信任。
他在總督府內(nèi),專門為蘇文成開辟了一間獨立的簽押房,位置就在蘇婉書房的隔壁,方便他們父女二人隨時討論公務(wù)。
蘇文成每日里,便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錦緞長袍,手捧著一杯極品香茗,以首席財政顧問的身份,審閱著那些由慕容雪精心炮制過的卷宗。他時而撫須沉思,時而提筆批注,一派大權(quán)在握,指點江山的老臣風(fēng)范。
而蘇婉更是沉浸在父女團聚,父親又能一展所長的喜悅之中。
每日里,她都會親自為父親準(zhǔn)備茶點,遇到拿不準(zhǔn)的賬目,也會第一時間向父親請教,在她眼中,父親就是一座經(jīng)驗豐富的寶庫,總能為她指點迷津。
李子淵依舊穩(wěn)坐釣魚臺,每日淡定地看著蘇文成的小動作,心中冷笑連連,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
現(xiàn)在魚兒已經(jīng)徹底進入了魚塘,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水?dāng)嚨酶鼫喴恍米岕~兒在里面游得更歡快,也更麻痹些。
不過整天盯著蘇文成也著實有些無聊,現(xiàn)在李子淵反倒希望,有哪個不長眼的家伙過來讓他揍一頓。
李子淵伸了個大懶腰,感覺最近有些百無聊賴的,畢竟沒有仗可打,每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讓他實在是無聊。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前世的國粹,嘴角頓時按捺不住勾起一抹壞笑。
古代怎么能沒有娛樂呢?
他立刻叫來魯小七。
“大人,您找我?”
這位如今在研究院地位超然的年輕工匠,對李子淵的崇拜已經(jīng)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小七,給你個新活兒?!?
李子淵拿出一張畫滿了奇怪方塊的圖紙,遞給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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