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柳蕓兒才滿頭大汗地收起了銀針。
“大人,幸不辱命?!?
她喘著氣說道,表情激動地道。
“妾身已經(jīng)用金針封住了蘇大人的心脈,暫時遏制住了毒素的擴散,但要徹底解毒,還需立刻回府,配齊藥材,熬制解藥?!?
“而且……這支箭,不能輕易拔出來,必須在手術(shù)中進行,否則一旦引發(fā)大出血,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好!”
李子淵立刻下令。
“來人!制作一個簡易的擔架,用最平穩(wěn)的速度,將蘇大人立刻送回總督府,紅袖,你親自帶一隊玄甲軍護送,確保路上萬無一失!”
“是!”
林紅袖立刻領(lǐng)命。
很快,士兵們便用盾牌和披風,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小心翼翼地將已經(jīng)陷入深度昏迷的蘇文成抬了上去。
看著父親被抬走,蘇婉也想跟上去,卻被李子淵拉住了。
“你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先跟我一起回府。”
李子淵的聲音不容置疑。
他將蘇婉扶上自己的戰(zhàn)馬,然后自己也翻身而上,坐在她的身后,用雙臂將她穩(wěn)穩(wěn)地圈在懷里,策馬向桂州城奔去。
……
總督府,一時間變得無比忙碌。
蘇文成被直接安置在了柳蕓兒的專屬手術(shù)室里。
這個房間是李子淵按照后世醫(yī)院的標準,命人改造的,擁有最好的采光和通風條件,并且經(jīng)過了嚴格的消毒。
柳蕓兒帶著幾個得力的女學徒,立刻開始進行緊張的術(shù)前準備。
各種聞所未聞的古代簡略版手術(shù)器械——柳葉刀、止血鉗、縫合針線,在酒精燈上反復消毒。
而蘇婉則被李子淵強行按在了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她幾次想沖去手術(shù)室,都被李子淵攔了下來。
“你現(xiàn)在過去,只會讓蕓兒分心,相信她,她是我們嶺南最好的醫(yī)生?!?
李子淵的聲音沉穩(wěn)而堅定。
蘇婉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只能坐在房間里,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與此同時,地牢深處。
陸道,這位新晉的情報司副司長,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個被綁在刑架上的黑衣人。
“七步倒?”
他捏著其中一人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的牙齒,冷笑道。
“這種西域傳過來的小把戲,也敢在嶺南總督面前賣弄?”
“你……你是誰?”
那黑衣人驚恐地看著陸道。他從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同類的,甚至比他更陰冷的氣息。
“我是誰不重要?!?
陸道笑了笑,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只通體碧綠的小蝎子,放在手心把玩。
“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是誰?!?
“你們不是彌勒教的人,也不是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江湖殺手?!?
陸道將蝎子放到那黑衣人的臉上,看著它慢悠悠地爬向他的眼睛。
“你們身上的氣息,還有你們剛才施展的輕功路數(shù),都帶著一股前朝‘影衛(wèi)’的味道。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為那位躲在陰溝里,做著復國大夢的前朝太子賣命的殺手吧?”
那黑衣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嘴上雖然否認,但那瞬間的驚恐,已經(jīng)出賣了他。
“不知道?”
陸道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沒關(guān)系,我這只有個小寶貝,名叫鉆心蠱。把它放進你的耳朵里,它會一點點地啃食你的腦子。”
“對了,這個過程大概會持續(xù)七天七夜左右,你會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一切,包括記憶,思想,都會被它一點點吃掉,最后變成一具只會流口水的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