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主,那李子淵殺我教眾,辱我教名,此仇……”
“此仇,自然要報!”
云無極猛地轉(zhuǎn)身,眼中爆發(fā)出一陣駭人的精光。
“但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用你們這種蠻力去報,我們的大敵始終是北莽,那李子淵不過是介蘚,不足為慮!”
他重新坐回寶座,目光如刀,一一掃過下方眾人道。
“你們可知,那李子淵為何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便能平定嶺南,擊敗世家,剿滅鄧先知的十萬教眾?”
“靠的就是那些神鬼莫測的火器!還有他那套所謂的新政來蠱惑民心,讓百姓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云無極的聲音充滿了陰沉。
“若是我們貿(mào)然興兵南下,正面與李子淵硬拼,只會讓北莽得益。”
“那圣主的意思是……”
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也就是彌勒教的大護法沉聲問道。
“以退為進,暗度陳倉?!?
云無極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如今天下大亂,北莽南下,中原各地義軍四起,正是我教發(fā)展壯大的好時機,那李子淵在嶺南自以為是,卻不知他已經(jīng)成了眾矢之的?!?
“傳我法旨!”
云無極站起身,聲音如同洪鐘。
“第一,立刻派人聯(lián)絡(luò)北方的涼州王赫連霸,告訴他,我彌勒教愿意與他結(jié)盟,共討李子淵!事成之后,嶺南的財富和技術(shù),我們可以分他三成!”
“第二,加大在嶺南的滲透力度,我不信李子淵治下的嶺南就鐵板一塊!百姓中必有不滿者,官員中必有貪婪者,世家中必有余孽者,全給我找出來,收買他們,煽動他們,讓嶺南從內(nèi)部開始混亂!”
“第三,派出我教最精銳的天罰堂殺手,不惜一切代價刺殺李子淵,記住,不求一擊斃命,但求讓他疲于奔命,惶惶不可終日!”
“第四,以我彌勒教之名,向天下發(fā)布檄文,歷數(shù)李子淵倒行逆施,屠戮義軍,禍害百姓之罪,百姓愚昧,讓他成為天下共憤之敵!”
“第五……”
云無極的眼中閃過一絲更加陰毒的光芒。
“聯(lián)絡(luò)無面人組織,我聽說,他們也在對付李子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告訴他們,我彌勒教愿意出錢出力助他們一臂之力!”
一連五道法旨下達,每一道都充滿了陰險毒辣的算計。
眾天王聽完,無不心悅誠服。
“圣主英明!此計一出,那李子淵必定焦頭爛額,到時候我們再趁勢而起,一舉將其滅殺!”
“哈哈哈……到時候,嶺南就是我彌勒教的了,李子淵那些火器技術(shù)也都是我們的,有了這些火器,我們便可以輕易對付北莽那些騎兵?!?
云無極滿意地看著下方群情激昂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李子淵,你殺我天王教眾,還辱我教名,本座要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
與此同時,嶺南的桂州。
李子淵自然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彌勒教總壇,正在密謀著一場針對他的驚天陰謀。
此刻的他,正在官學(xué)的講堂上,給學(xué)子們上課。
今日的課題,是《論集權(quán)與地方自治的平衡》。
講臺上,李子淵侃侃而談,將一些后世的政治學(xué)理念,用這個時代的語,深入淺出地講解出來。
臺下,數(shù)百名學(xué)子聽得如癡如醉,看著李子淵的眼神全是光芒和崇拜,不時有人突然醒悟過來,急忙奮筆疾書,記錄著李子淵說的每一句話。
柳筱筱也坐在其中。
她今日穿著官學(xué)統(tǒng)一的學(xué)子服,一身素凈的青衫,將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得若隱若現(xiàn),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講臺上那個意氣風發(fā)的身影,眼中的情緒越來越復(fù)雜。
她本是帶著任務(wù)而來,帶著刺殺和控制的目的而來。
可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男人,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喻的情愫。
他的才華,他的魄力,他的那種悲天憫人,卻又霸道無比的矛盾氣質(zhì),如同最致命的毒藥,正在一點一點地侵蝕著她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