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致庸松開手,重新坐直了身體,但他的眼神卻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激動。
因為這是一場豪賭……賭資是整個喬家的百年基業(yè)和命運。
他必須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要用最完美的姿態(tài),去贏得那位年輕的嶺南之主的……青睞!
……
就在喬家商隊在神機營的護衛(wèi)下,緩緩向著桂州進發(fā)之時。
距離戰(zhàn)場數(shù)十里外的一處隱秘山洞中。
“噗!”
厲千鶴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傷勢,猛地噴出了一口黑色的瘀血。
他那張隱藏在破碎面具下的臉,此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左肩已經被簡單地包扎過,但那深入骨髓的劇痛,以及一股殘留在傷口內、不斷破壞他經脈的狂暴力量,依舊讓他痛苦不堪。
“該死……該死的!那到底是什么暗器?”
厲千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眼中充滿了驚駭和后怕。
作為“無面人”四大判官之一的“罰惡司”,他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刺殺過無數(shù)所謂的武林高手,甚至連一些國家的皇族都輕易地死在他的劍下。
他的武功早已達到了世人難以想象的巔峰之境!
他對危險的感知更是敏銳到了極致!
可剛才那一瞬間,他只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機,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甚至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那股危機感就像是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樣,瞬間直接洞穿了他的護體真氣,貫穿了他的肩胛骨!
若不是他在最后關頭,憑借著無數(shù)次生死搏殺中鍛煉出的直覺,強行扭轉了身體,此刻被洞穿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他的心臟了。
一想到這里,他就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大宗師……不!就算是傳說中那幾位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也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神鬼莫測的攻擊手段!”
厲千鶴的心中,第一次,對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武功產生了……懷疑。
他一直認為,武功練到極致,便可超凡入圣,無懼于世間任何力量。
可李子淵和他麾下那支神機營,卻用最殘酷的現(xiàn)實給他上了一課。
個人的武功,在那種毀天滅地的武器面前,還有那如同狂風暴雨般密集的火銃面前,真的……還有意義嗎?
就在他心神激蕩之際,山洞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兩道同樣穿著黑衣,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洞口。
“厲兄,你怎么樣?”
其中一個聲音相對溫和的銀色面具人,開口問道。
“死不了?!?
厲千鶴聲音沙啞的回答。
這兩人,正是接到閻王令,從中原秘密潛入嶺南的另外兩位判官——“察查司陸道”和“罰惡司鐘?!薄?
“我們收到了你的信號,一路上也聽說了官道上發(fā)生的事情?!?
另一位氣息更加陰沉的罰惡司鐘海說道。
“過江龍全軍覆沒,連你……也失手了?”
厲千鶴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我沒有失手?!?
他聲音低沉地說道。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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