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回屋后,休息了一陣,卻是忽然有種福靈心至的感覺,似乎覺得這個時候應(yīng)該卜卦。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仿佛是冥冥之中銅錢的提示。
或許卦象是有什么跟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情報?
正好今天他還沒有卜卦,趕緊試試。
今日卦象如下
平:小青山內(nèi)有一株靈芝,但附近有猛獸盤踞,需格外小心。
小吉:前往縣城城東,或有收獲
兇:杜明被抓的消息,讓某些人坐立不安,或許會出手對你不利
果然,是有跟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情報。
看來這是聲望提升后,古銅錢的另一種妙用,雖然還不能直接定向占卜,但卻可以給出一些冥冥之中的警示。
周禮沒有猶豫,直接選擇解卦了第三個卦象。
金光浮現(xiàn),他看到一個熟悉人影,正是那位衙門里的縣尉陽宇,他身邊圍聚了不少人,似乎在交談著什么。
隨后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片雪地,似乎是縣城附近的道路,一群裝扮成流民的山匪正在這里游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果然是陽宇,看來,他是得知了杜明被抓的消息,要坐不住了?!?
周禮冷冷一笑。
還好自己有古銅錢,如今既然卦象已顯,自然要提前準(zhǔn)備。
思索間,他起身來到了朱大壯家,吩咐道:“你即刻進城一趟,通知楊捕頭,明天一早帶人在城外二里亭附近接應(yīng),我會押送杜明去往縣衙,到時候恐怕會有人中途截殺,若是能抓個現(xiàn)行,就不缺證據(jù)了?!?
“沒問題。”朱大壯拍著胸脯保證。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
周禮拍了拍朱大壯的肩,表情嚴(yán)肅。
這一次,就算不能直接扳倒陽宇,起碼也能給他一次狠狠地反擊。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周禮早早起來,先去了一趟剛剛建成的腌肉工坊。
此時,已經(jīng)能夠看到村民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眾人分工明確,有人拿著小刀,將獸肉切割成條狀小塊,有人負(fù)責(zé)搬運,將其碼放在木盆里,然后再由其他人將鹽粒和調(diào)料,均勻地涂抹在肉上,用力揉搓幾下,便將其掛在木梁上,開始熏制。
木梁上,掛著熏制程度不同的肉條,頗有種肉林的既視感,讓人看了,心頭便感到一陣滿足。
工坊內(nèi),眾人看到周禮到來,都會暫時停下手頭的工作,點頭打個招呼。
周禮臉上掛著滿意的笑,看起來,以青山村為基礎(chǔ)的小型公社,已經(jīng)是初步運轉(zhuǎn)起來了。
照這樣下去,村民們的生活,定會變得更加富足。
沒多久,張駝子也來到工坊,簡單聊了幾句工坊的產(chǎn)量,張駝子面露無奈道:“肉太多了,反倒讓人犯愁,村里太缺鹽了,鹽要是放少了,又容易變質(zhì),壞了咱們的名聲,而且鹽太精貴,比起售賣鮮肉,反倒賺的少了?!?
一斤鮮肉經(jīng)過熏制后,只有六到七兩,看似售價比鮮肉貴了一倍,但如果算上鹽巴的價值,和各類成本。
也就是賺個辛苦錢,免得鮮肉變質(zhì),價值大跌。
張駝子不禁感慨:“要是鹽沒那么貴就好了。”
周禮聞,笑了笑。
經(jīng)過這么多事,他對張駝子已經(jīng)足夠信任了,鹽井的事情,自然也不用再瞞著他。
畢竟以后這地方還需要有人看守,采集鹵水熬鹽,也瞞不住所有人。
“張叔,我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鹽井,現(xiàn)在小規(guī)模采集,足夠工坊使用。以后要是大規(guī)模開采,還能發(fā)家致富!不過此事關(guān)系重大,暫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這次進城,會想辦法把那塊地直接買下來?!?
張駝子聞,微微一愣,眼神之中閃過驚喜之色:“鹽井!那可是寶貝啊,說是金山也不為過!得派人守著,我等會兒就去親自挑人,安排心腹親信?!?
“嗯,勞煩張叔了?!?
張駝子辦事還是很牢靠的,周禮自是放心。
等到一切安排妥當(dāng)之后,村里的獵戶們也準(zhǔn)備好了車馬,將之前獲取的羚羊肉和狼肉,以及羊皮、狼皮之類的各種貨物裝車,準(zhǔn)備進城。
鮮肉和毛皮,周禮并不打算全部用來售賣,留存了一小部分,準(zhǔn)備自用。
多余的部分,還可以弄幾件皮毛大衣,或是皮甲,獎勵給表現(xiàn)好的村民,也能增加村里的勞動積極性。
“進城咯!”
在周禮的吩咐下,眾人將貨物全都搬上驢車,并用麻布、干草遮蓋,狩獵隊二十幾人全部出動,浩浩蕩蕩離開村子。
眾人不知道的是,雪地之中,一道倩影始終跟隨著隊伍,保持著一定距離。
正是被周禮叫上的白靈。
此次他進城的目標(biāo),除了賣肉、買地和引蛇出洞之外。
周禮還準(zhǔn)備順便去看看太平道的產(chǎn)業(yè),所以白靈要跟著一起去。
同時,也是為了防止陽宇派來的人之中,有什么高手存在,白靈跟著,可以以防萬一。
只不過白靈身份特殊,暫時還不能顯露人前。
所以周禮也在考慮,什么時候讓白靈擁有正常的身份,成為村民的一份子,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一路上,白雪皚皚,流民幾乎隨處可見,距離路邊不遠(yuǎn)的樹林里,隱約能夠看到一些殘缺不堪的尸體,即便是在大路上,也經(jīng)常會遇到干涸的血跡。
很顯然,一場大雪下來,越來越多的流民,為了生存,開始出現(xiàn)了動亂,混亂也在加劇,距離縣城越近,流民的數(shù)量也就越多。
“真慘吶?!?
張駝子看著前方,衣著單薄,跪在路邊草地上,公然售賣兒女的流民,忍不住別過頭去。
比起上次進城,外面的情況顯然更嚴(yán)峻了許多。
他伸手,抓緊了遮蓋貨物的麻布。
“多虧了禮哥兒,不然我們現(xiàn)在也沒這樣的好日子?!?
“要是沒有二哥,還好日子呢,以我家里的情況,我能比他們好得了哪里去?要是運氣差點,沒準(zhǔn)已經(jīng)餓死在了路邊?!?
村民見狀,也在竊竊私語。
周禮并未回應(yīng),他微微皺著眉頭,目光掃過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流民,開始思索起來。
“流民越來越多,遲早會爆發(fā)大問題。村子可以考慮收留一些流民,畢竟人口不僅是以后發(fā)展的關(guān)鍵,若是流民開始暴亂,人手足夠才能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只不過,也不能貿(mào)然收留他們,且人數(shù)暫時也不能太多,還需要一個契機,才能進行妥善的安排和計劃。”
正思索間。
眾人已經(jīng)行至了二里亭附近。
一隊明顯不同尋常的流民隊伍,快速朝著他們這邊逼近過來。
這些人,個個體型高大,神色兇悍,腰間都藏著刀刃,行動如風(fēng),顯然不是什么尋常流民。
周禮見狀,目光微微一凜。
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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