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忠心,我該怎么信?”
    一股森然的寒意,順著方濤的脊椎骨,瞬間爬遍了全身。
    他感覺到,一只冰冷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他的后心要害上。
    只要對方愿意,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
    “在驗看王坤送來的‘貨’之前,我需要先驗一驗,你這件‘貨’,成色如何?!?
    信使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和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你……您想怎么驗?”方濤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已經(jīng)完全變了調(diào)。
    信使直起身子,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和氣的笑容。
    他指了指茶館角落里,一個正在獨自喝著悶酒,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
    “看到那個人了嗎?”
    “他叫趙德勝,曾經(jīng)也是我們的人??上В噶隋e,起了二心?!?
    “現(xiàn)在,你去,殺了他。”
    信使的嗓音很輕,很平淡,仿佛在說“你去幫我倒杯茶”一樣簡單。
    “用你桌上的那本雜志割斷他的喉嚨。”
    “做干凈點,別留下痕-跡?!?
    “做到了,你就是自己人,做不到……”
    信使沒有把話說完,但那未盡的殺意,已經(jīng)讓周圍的空氣,
    “用你桌上的那本雜志,割斷他的喉嚨。”
    信使的聲音很輕,很平淡。
    “做干凈點,別留下痕跡?!?
    “做到了,你就是自己人。做不到……”
    未盡的殺意,讓周圍的空氣
    方濤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殺人?
    用一本雜志?
    割斷一個活生生的人的喉嚨?
    他扮演的“劉偉”,只是一個在王坤庇護下作威作福,偶爾干點臟活的狗腿子,這種事情,他連想都不敢想!
    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從他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的牙齒開始打戰(zhàn),發(fā)出“咯咯”的碰撞聲,身體也抖得和篩糠一樣。
    “不……不……我……”他想說“我不敢”,想說“我做不到”,但那只搭在他后心上的手,那冰冷刺骨的觸感,讓他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說出一個“不”字,這只手就會在瞬間洞穿他的心臟。
    信使,這個看似和氣的茶館老板,用最平淡的方式,下達了最殘忍的命令。
    這是一場毫無道理,血腥至極的投名狀。
    信使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方濤的反應,那張和氣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他在欣賞,欣賞一個普通人在極限恐懼下的掙扎。
    “怎么?”
    “不敢?”
    他湊近方濤的耳朵,呵出的氣息帶著一股劣質(zhì)煙草的焦油味。
    “一個連殺人都不敢的廢物,還想在‘九殿天’里混飯吃?”
    “王坤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會派你這種貨色來?!?
    “看來,他也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鄙夷和嘲諷,深深地刺痛著方濤扮演的“劉偉”那脆弱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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