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顧小姐的貼身婢女,為何深夜?jié)撎???
顧盼怡急忙上前,語氣急切:
“春墨,你若當(dāng)真做了糊涂事,現(xiàn)在認(rèn)罪還來得及!莫要連累他人?!?
春墨渾身劇烈顫抖,涕淚交加地伏在地上:
“奴婢……奴婢只是……”
“說?!?
孟淮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平緩卻帶著懾人的威壓,
“我的侍從親眼見你潛入阮氏房中。是誰指使你這么干的?”
春墨伏在地上,肩膀劇烈顫抖著,淚水混著塵土在她臉上劃出幾道狼狽的痕跡。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無助地望向顧盼怡的方向。
孟淮止順著春墨那絕望的一瞥,冷冽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顧盼怡,后者臉色一白。
他沒有回頭,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在春墨瀕臨崩潰的心弦上:
“潛入他人居所,栽贓陷害,按律,輕則流放千里,重則……杖斃?!?
他微微俯身,陰影將春墨完全籠罩,
“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是做一個死路一條的替罪羊,還是做一個迷途知返、或可寬待的證人?!?
春墨的呼吸驟然急促,身體的顫抖如同風(fēng)中殘葉。
她看到顧盼怡下意識后退的半步,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懼與警告,那最后一點指望也徹底碎裂。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對主子的恐懼,她猛地以頭搶地,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哭喊道:
“是顧小姐!是顧小姐指使奴婢的!她讓奴婢將那包迷藥偷偷放入阮夫人房中,奴婢……奴婢是被逼的啊,大人明鑒!求大人饒命!”
此一出,滿院嘩然。
顧盼怡臉色煞白,踉蹌著后退半步,指尖死死攥住衣袖。
“胡說!你這賤婢竟敢污蔑主子!”她聲音尖利,卻掩不住其中的顫抖,
“分明是阮如玉……是阮如玉收買了你!”
春墨抬起頭,額上已是一片青紫。
她眼中含著淚,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小姐還要狡辯嗎?那裝著迷藥的油紙包,還是您親手交給奴婢的!您說……您說事成之后,還會有六皇子的人情。”
這話如同驚雷炸響,院中頓時一片死寂。
顧盼怡如遭雷擊,猛地轉(zhuǎn)向齊元舟,嘶聲道:
“殿下!殿下明鑒!這丫頭分明是受人指使,想要一石二鳥!”
齊元舟臉色驟變,厲聲喝道:
“顧盼怡!你休要信口雌黃!本王何時指使你向公主下藥了?”
顧盼怡聞,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她凄聲笑道:
“殿下現(xiàn)在是要撇清關(guān)系了嗎?”
“馬球場上,是誰對我說若能成全一段良緣,或許能讓人另眼相看?是誰說公主終究是異族女子,難登大雅之堂?”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尖銳得刺耳:
“是您說若我需要幫助,盡可來找您?還有今夜我房門前那封密信,來得那般蹊蹺,那信上明明寫著……”
“荒唐!”
齊元舟怒極反笑的打斷她,
“本王從未說過此話!”
“殿下當(dāng)真好算計!”
顧盼怡嗓音陡然拔尖,如斷裂的琴弦,
“誘我踏入這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先是語暗示,再是送來迷藥,如今東窗事發(fā),便要棄卒保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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