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滿院點(diǎn)燃了燭光,影影綽綽,滿目生暖。
沈硯修隨太子進(jìn)宮向圣上詳細(xì)稟報山城賑災(zāi)及九曲河決堤情況。
父親孟正德身為右相,分管戶部和工部,再加上暗管刑部,不可避免地被圣上留在宮中,同樣聽其匯報。
次子沈硯珩因為著急見長兄,親自駕了馬車說要在宮門口等著。
愛湊熱鬧、也想見長兄的沈朝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纏著沈硯珩跟了去。
孟南枝獨(dú)自坐在廳堂內(nèi),閉眼小寐。
“夫人,您要不先歇息一會兒,等老爺和世子他們回來奴婢再喚您。”
天氣漸涼,月芹為她披上風(fēng)衣,又在她腿上搭了件兔絨毯子。
孟南枝微微睜開眼,輕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與溫柔。
“不必了,我等著硯修回來?!?
月芹見勸不動,只好退到一旁,安靜地守著。
廳堂內(nèi)靜謐無聲,唯有燭火偶爾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映照著孟南枝沉靜中帶著溫婉的側(cè)臉,勾勒出一層柔暖的金邊。
鬢邊垂落的幾縷青絲,被光映得泛著淺棕的柔光,隨著微風(fēng)輕輕拂過耳畔,又透著不可明的雅致。
時間緩緩流逝,夜色漸深。
終于,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觀棋故意提高的聲音。
“夫人,老爺和世子回來了!”
孟南枝猛地睜開眼,目光瞬間鎖定在門口。
父親孟正德沉穩(wěn)有度地踏步而入,面帶笑意地對她微微頷首。
長子沈硯修被次子硯硯修和女兒沈朝昭左右架著胳膊,一瘸一拐地走進(jìn)來。
他面色雖有疲憊,清透的眸子里卻帶著亮光,“母親,孩兒回來了?!?
說到尾處,他雙眼微潮,連嗓音都帶了幾分嘶啞。
孟南枝心中一緊,連忙抽開兔絨毯子起身迎了上去,雙手輕輕扶住他的胳膊,眼中滿是關(guān)切與疼愛。
“回來就好,你隨太子出行辛苦了?!?
沈硯修搖頭,“母親,我不辛苦,您和外祖父在京都才辛苦了?!?
他在回來路上,已經(jīng)聽弟弟和妹妹簡要地說了這些時日所發(fā)生的事情。
母親和外祖父雖未離京,但做的事情卻并不比太子和屠戎將軍少。
孟南枝目光掃過觀棋拿著的拐杖,扶著沈硯修坐下,對月芹輕聲吩咐:“去叫太醫(yī)來。”
沈硯修聞連忙制止,“母親,我沒事,已經(jīng)快好了,不用叫太醫(yī)?!?
“好了還能瘸著?”
孟南枝輕睨了他一眼,對月芹點(diǎn)頭示意她只管去請。
沈朝昭在旁邊幫腔,“大哥,你都走不成了,還不讓太醫(yī)看看啊?!?
沈硯珩對兄長輕輕挑眉:都傷著這樣了,還不聽母親的?
沈硯修訕訕一笑,“快好了?!?
知道母親不親眼看到太醫(yī)為他診治必然不放心,也就坐下任她安排。
孟正德看到他們母子(女)四人相處如此溫馨和諧的畫面,眸中全是笑意。
太醫(yī)很快被月芹請來。
經(jīng)診治,是骨折,而且已經(jīng)快要痊愈。
孟南枝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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