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印象里的沈硯修總是喜歡和她對著干,從沒這么好聲好氣地和她說過話。
將軍安排她看著他,他竟然背著她跑出去看人蓋房子。
結果房梁落下來,砸傷他本就快好的腳,導致他現在還柱著拐。
害她任務沒完成,生了半天的氣,他卻笑嘻嘻地說沒關系。
看出明挽月眼中的擔心,沈硯修笑道:“騙你的?!?
明挽月收回快要摸上他腦袋的手,直接改為彈了下他的腦門,哼著鼻子道:“詭計多端,小人行徑?!?
沈硯修也不生氣,回頭看了眼正和謝歸舟說話的明程氏,低聲詢問:“你和你母親這次回邊關后,準備什么時候再回京都?”
明挽月同他一起看了眼母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你想見我?”
雖然知道明挽月性子真爽,但沈硯修還是不能夠完全適應她的直接。
他下意識地想要搖頭,又順從內心地點了點頭。
明挽月看他這般模樣,有些嫌棄:“你們這些京都的公子哥兒,就是扭捏。想見就直說嘛,還非要拐彎抹角?!?
沈硯修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被曬成麥色的耳尖微微泛紅,“我,我是想說我們的婚約……”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和謝歸舟講完話的明程氏打斷。
“挽月,我們該走了。”
“好嘞?!泵魍煸禄赝昴赣H,揚起頭繼續(xù)看著沈硯修,“婚約怎么了?你快說。”
沈硯修看了眼已經走近的明程氏,面上保持得體的笑,“沒什么,你快和你母親回去吧?!?
走近的明程氏對他微微頷首,“沈世子,回京后,還請代我向你母親問好?!?
沈硯修將拐杖放在腋下,拱手作揖,禮數周全。
“明夫人放心,晚輩定會帶到。只是此回邊關,山高水長,還望夫人與挽月姑娘一路保重。若有需要晚輩之處,盡管差人送信到京都?!?
明程氏見他如此知禮,面上露出幾分贊許之色。
“沈世子客氣了,你腿傷未愈,也莫要在外久留,早些和將軍一起回去吧?!?
說罷,她便拉著明挽月,對謝歸舟輕輕點頭后,瀟灑地登上馬匹。
明挽月同樣利落地翻身上馬后,回頭沖沈硯修喊道:“沈硯修,你回京都后記得給我寫信!”
沈硯修望著她在陽光下如刺梅花一樣的笑臉,心中微動,高聲應道:“不會忘的!”
謝歸舟看著他們兩個如此朝氣的模樣,冷清的眸子里露出笑意。
目送她們母女離開后,沈硯修扭過頭對上謝歸舟的臉,一時有些拘束,“將軍?!?
謝歸舟微微頷首,等著他與自己一起同行。
“京都傳來消息,陸箏箏在獄中被劫,你父親被圣上押入天牢?!?
沈硯修聞喉間滾了幾滾,聲音有些失真,“是我父親劫的獄?”
謝歸舟上次秘密進京回來后,已經將陸箏箏入獄的消息告訴了他。
沈硯修剛聽聞時,心里跟缺了口一樣難受。
可當得知陸箏箏竟然是因為污蔑母親聲名,還想買兇試圖殺他母親時。
心中對她僅留的那一絲眷戀,也徹底煙消云散了。
陸箏箏簡直是觸到了他的逆麟。
謝歸舟沒有瞞他,“并未證實,只是嫌犯?!?
垂眸確定沈硯修情緒還算穩(wěn)定后,他才又接著說道:“你要做好準備?!?
“等你回京后,迎接你的必然是一場暴風雨?!?
少年終要長大。
鎮(zhèn)北侯府,該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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