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還是在等待更好的時機?
秦少瑯的耐心,比最狡猾的狐貍還要好。
他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
外面,除了山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但他不能就這么放任一個未知的存在,堵在自己的家門口。
無論死活,都必須確認。
他轉過頭,對蘇瑾比了一個手勢。
讓她拿著匕首,守住后方,隨時準備應對突發(fā)狀況。
蘇瑾緊張地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握住刀柄,手心里全是汗。
秦少瑯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下蹲,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他沒有慢慢地撥開藤蔓。
而是猛地一下,將整片藤蔓,向旁邊狠狠一扯!
洞口,瞬間大開!
借著山洞里透出的微光,外面的景象,一覽無余。
一個人。
一個男人,正了無聲息地癱倒在洞口。
他身上穿的,不是官兵的制式鎧甲,也不是村民的粗布麻衣。
而是一身早已被血污和泥土弄得看不出原樣的,但從剪裁和布料來看,曾經一定相當華貴的錦袍。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一條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斷了。
在他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血洞,還在往外滲著血。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秦少瑯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在他身上飛速掃過。
不是官兵。
也不是村民。
那他是誰?
是護送蘇瑾的另一撥人?還是……第三方勢力?
秦少瑯沒有絲毫放松,他一個閃身出了山洞,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了那人的咽喉上。
確認對方真的只是昏迷,而不是詐死之后,他才開始飛快地搜身。
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確認對方的身份和目的。
他將那人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一遍。
空的。
什么都沒有。
沒有武器,沒有錢袋,沒有干糧。
秦少瑯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在荒山野嶺里,身上什么都不帶?
這不合常理。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的手,無意間觸碰到了那人緊貼胸口的里衣。
隔著布料,他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方方正正的輪廓。
他心中一動,立刻伸手,從對方的里衣夾層中,掏出了那個東西。
入手冰涼,質感沉重。
是一枚令牌。
一枚和他從狼肚子里找到的,幾乎一模一樣的金屬令牌!
秦少瑯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將令牌翻了過來。
昏暗的光線下,令牌上那個用篆體雕刻的字,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不是“陳”。
而是一個……
“蘇”!
幾乎在同一時間,山洞里,傳來了蘇瑾壓抑不住的,帶著極度震驚和不敢置信的驚呼。
“三叔?!”
蘇瑾的驚呼,像一根針,刺破了山洞內死寂的空氣。
秦少瑯的身體,比他的思維更快。
他一手握著那枚冰冷的“蘇”字令牌,另一只手,閃電般探出,一把抓住了情緒失控,正要沖出去的蘇瑾。
“別動!”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蘇瑾的身體一僵,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