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秦少瑯也累出了一身汗。
這具身體的體能,還是太差了。
他直起身,看著已經被他處理妥當的傷勢,對旁邊已經看傻了的張俏說:“好了。每天換一次藥,不要沾水。半個月內,不要動這條胳膊。我留下的草藥,每天熬湯給他喝,能讓骨頭長得快一些?!?
他將自己采來的一包菌菇和剩下的草藥都放在了桌上。
張俏呆呆地看著父親平穩(wěn)下來的呼吸,又看了看被包扎得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胳膊,再看看桌上那包能救命的草藥和食物。
她終于忍不住,眼圈一紅,“撲通”一聲,就要跪下。
“得,又來一個?!鼻厣佻樠奂彩挚斓胤鲎∷?,一臉的生無可戀?!澳銈冞@兒的姑娘,是把膝蓋當萬能鑰匙了嗎?解決不了問題就下跪?”
張俏被他一句話說得又哭又笑,臉漲得通紅。
“秦……秦公子,大恩不謝。這……這些東西,多少錢,我……”
“錢就不用了?!鼻厣佻様[了擺手,“小時候,張大爺還送過我一個鐵陀螺,我一直記著呢。算是還個人情?!?
他又將那把斷弦的弓拿了起來:“現在,能談談我這弓的事了嗎?”
張俏擦了擦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接過那把弓,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眉頭越皺越緊。
“弓弦好配,我這里有上好的牛筋。但是這弓胎……裂了。就算換上新弦,也拉不了滿弓,強行用,不出三次,弓就廢了?!?
“能修嗎?”
“修不了。”張俏搖了搖頭,但隨即,她抬起頭,那雙像豹子一樣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自信的光芒,“但是,我能給你重新打一張!”
“你?”秦少瑯有些意外。
“我爹的本事,我學了七成!”張俏的語氣里充滿了驕傲,“我爹打不了,我來打!保證給你打一張比這個更好的鐵胎弓!只要你信得過我!”
秦少-瑯看著這個滿臉煙灰,卻神采飛揚的少女。
他笑了。
“好。我信你。”他把那包食物往她面前推了推,“這個,就當是定金。什么時候能好?”
“明天!明天傍晚,你來取!”張俏拍著胸脯保證。
“一為定?!?
……
和張俏約定好之后,秦少瑯便轉身離開了鐵匠鋪。
他心里盤算著,有了新弓,去邊關路上的生存幾率就大大增加了。再加上張俏這個掌握著“核心科技”的鐵匠,以后說不定還能搞點裝備升級。
這波不虧。
他心情不錯地往自己那間破茅屋走去。
然而,離得老遠,他就聽到了一陣喧嘩和哭喊聲。
那聲音,是蘇瑾和蘇棠的!
秦少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立刻加快了腳步。
當他沖到茅屋前時,眼前的一幕,讓他雙眼瞬間變得赤紅。
茅屋那扇本就被踹飛的“門”板,此刻碎成了好幾塊。
趙瘸狗,那個地頭蛇,正一臉淫笑地堵在門口。他身后,還跟著七八個地痞流氓,比昨天來的更多。
而蘇瑾,正死死地將妹妹護在身后,手里攥著一根削尖了的木棍,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母狼,對著那群人,臉上滿是決絕和悲憤。
她的衣服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肩膀,頭發(fā)散亂,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
妹妹蘇棠,則在她身后嚇得渾身發(fā)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美人,別掙扎了!跟了老子,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趙瘸狗搓著手,正要上前去抓蘇瑾,“昨天那個小白臉廢了我兄弟一只手,今天老子就要讓他知道,他的女人,是什么下場!”
“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碰我妹妹一下!”蘇瑾的聲音都在顫抖,但手里的木棍卻握得更緊了。
“那就先弄死你,再玩你妹妹!”趙瘸狗徹底沒了耐心,大手一揮,“給我上!抓起來!”
兩個混混獰笑著,同時撲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在他們身后響起。
“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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