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黃狗帶人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陳北又是一陣搖頭發(fā)笑,這天底下,大概不會有這么傻的人吧。
一兩罷了,至于把命豁出去?
用完早飯,陳北來到寧蒹葭身邊,交代道:“已經(jīng)過去多日,我們要的石磚還不曾運來,怕是這位崔四公子的手筆!”
“我?guī)е辣牒椭馨詭兹巳ゴu廠瞧瞧,衛(wèi)勇留下,若有人來找茬,你們不可鬧出人命,若打不過,就帶人先逃,等我回來!”
“知道,啰里吧嗦的。”寧蒹葭偏頭輕哼一聲,只覺得陳北啰嗦,比蓮姐鳳姐她們都要啰嗦。
不如她,那日,干脆地直接將那個淫賊的手扭斷!
“照顧好采薇!”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走吧!”
聽的耳煩,寧蒹葭推搡著陳北快走,卻被陳北一把握住手腕,拽進懷里,“別沒大沒小,又想吃了?”
望著陳北嘴角的笑意,寧蒹葭立馬明白過來,腦海里止不住回憶那兩次被逼著吃下陳北的千萬子孫,氣的眼睛都瞪圓了,狠狠擰了陳北一把。
陳北哈哈一笑,點了幾個人,一行幾人騎著馬,離開陳家堡朝著磚廠奔去。
“堡長,我等其實不用怕那個崔元亨!”
“不就是清河崔氏的人嗎,咱們只需寫個信,送去涼州城,那蕭玉兒是公主,大小武身份也不低!”
“只要把信送去,讓崔元亨吃不了兜著走!”
“不寫!”陳北直接拒絕。離別那日,狠狠兇了人家一頓,讓人家都掉了眼淚,現(xiàn)在遇見麻煩,便找人幫忙,陳北可抹不開這個面子。
再者,人家不一定會幫忙,巴不得崔元亨把自己狠狠收拾一頓。
就算人家愿意幫忙,涼州城離這兒可有一百多里路,等信送過去,人家人過來,黃花菜早就涼了。
“快些趕路,咱們不求旁人!”
陳北快速催馬,帶領(lǐng)眾人,沿著官道,等到達磚廠時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
磚廠就在城西城門外不遠的空地上,剛下馬,雪花便如鵝毛一般,飄揚了下來,灑了眾人一頭一身。
“堡長,我有些餓!”
屠彪揉著肚子,身上單獨的干糧袋也空了,只能倒出些許殘渣。
“早上沒吃飽?”
“嗯。”
數(shù)了數(shù),從錢袋里數(shù)出十幾枚銅板,塞進屠彪手里,陳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見那里了嗎?”
順著陳北手指的方向看去,屠彪頓時樂了,磚廠斜對面有處羊湯鋪,羊湯的味道飄出極遠。
“我們進去找磚廠老板,你自個去那喝湯,記住,要給錢!”
屠彪點頭如搗蒜,捂著手上的銅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陳北讓人把馬拴在磚廠外的石樁上,一揮手,帶領(lǐng)眾人進入磚廠。
下雪天,訂磚的人極少,陳北輕而易舉見到了磚廠老板。
看見陳北等人,磚廠老板像是看見了瘟神,扭頭就往暖屋里鉆,同時叫伙計送客。
“唉,往哪里走!”
周霸推開伙計,一巴掌拍在磚廠老板的肩膀上,疼的他齜牙咧嘴,“我等訂的磚,為何遲遲不來送,莫不是想貪圖我等的銀子?”
好不容易掙脫周霸的大手,磚廠老板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呸!誰貪圖你們的銀子!”
“老子不賺死人的錢!”
周霸大怒,“狗日的,你說誰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