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舞臺下面。
本就神經(jīng)緊繃的孟克斌,倉促間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身體激靈一下,猛地轉(zhuǎn)過身去。
“你這人咋回事嘛,一驚一乍的,把我嚇一跳!”
后面一個工人打量了一下孟克斌:“你是哪個隊的嘛?咋跑到這搭來了?”
孟克斌見對方只是個民工打扮的老農(nóng),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一些:“這不是看演出嘛,在哪不一樣?”
“你們領(lǐng)頭的沒跟你說嘛?今兒個每個工程隊都有固定的地界,不讓往別的隊里站撒!工地那搭可有檢查的呢,抓住要罰款呢!”
民工用下巴往斜前方指了指:“沒看見他們有人盯著呢?”
孟克斌順著民工指的方向看過去,心里咯噔一下,瞳孔猛縮。
此刻在隊伍最前方的位置,幾道同樣穿著迷彩服,戴著安全帽的身影,正背對他們看向舞臺,而其中好幾個人腰間的衣服下面,全都支出來了一小截獵槍的槍管子。
發(fā)現(xiàn)對方隨身帶槍,孟克斌的后背瞬間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早該想到,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楊驍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此刻現(xiàn)場不僅有帶槍的安保,而且每個工程隊的包工頭,還被要求清點自己的人數(shù)。
這分明就是篩選外來者,給他們設(shè)下圈套的節(jié)奏。
在孟克斌思緒飛轉(zhuǎn)的同時,剛好那幾個人也轉(zhuǎn)身向后面看了過來。
孟克斌做賊心虛,觸電般的移開目光,對提醒自己的民工笑了笑:“我是今天新來的,包工頭沒跟我說這件事,我這就回去!”
語罷,孟克斌邁步就走,第一反應(yīng)就是盡快將大虎叫走,停止這一場刺殺行動。
他這么做,并不是為了保護大虎,而是擔心現(xiàn)場的動靜萬一鬧大了,自己也有可能折在這里。
這一刻,孟克斌甚至在懷疑,有沒有可能就連臺上的領(lǐng)導都是假的,今天這個所謂的奠基儀式,就是楊驍給張進威設(shè)下的一個圈套。
“嗖——嘣!”
就在孟克斌邁步的同時,一道雙響炮的聲音,在工地上空陡然炸開。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孟克斌宛若雷擊,呆愣在了原地。
“噼里啪啦!”
緊接著,工地大門處鞭炮齊鳴,現(xiàn)場掌聲雷動,舞臺后面的慶典彩煙沖天而起。
舞臺下面,大虎聽到周圍傳出刺耳的巨響,做了一個深呼吸以后,把手槍裹在衣懷,直奔舞臺跑去。
“媽的!按住他!”
人群中,提前接到包工頭匯報的魏澤虎,看見大虎的身影,嗷的就是一嗓子。
“呼啦啦!”
早已經(jīng)暗中摸過來的其他人一擁而上,粗暴地將大虎按在了地上。
“砰!”
大虎在倒下的同時,手指勾到了扳機,手槍在懷中走火,但這點動靜,直接就被爆竹聲給壓住了。
“操!”
孟克斌遠遠看見大虎所在的方位發(fā)生騷亂,沒有絲毫猶豫,混跡在人群當中,撒腿就奔著工地大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夏映秋遠走他鄉(xiāng)這么多年,為的就是奪回失去的一切,雖然今天只是個奠基儀式,但他仍舊表現(xiàn)得相當重視,舞臺后面的日景煙花,更是在外地高價雇來的。
現(xiàn)場的這些民工們,此刻全都被數(shù)十米高的彩煙吸引,除了大虎身邊的人,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現(xiàn)場的騷亂,而臺上的楊驍注意到一個方陣出現(xiàn)問題,主動上前說道:“諸位領(lǐng)導,舞臺上的煙霧太大了,我們可以去后面的工地進行奠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