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的一場沖突,導致楊驍周身大面積軟組織挫傷,多處肌肉拉傷,左臂韌帶一級撕裂,肺部輕微損傷,并且由于免疫力的急劇下降,導致高燒不退,當天就進了醫(yī)院。
他身上的這些傷病雖然不致命,但恢復期卻是相當折磨人的,患處每天奇癢難忍,不小心碰一下,又疼得要命。
傅廣利倒了,周正負責的運發(fā)公司,自然而然便成為了于祥儒在沈城唯一的合作伙伴。
至此,周正算是徹底拿下了跨省的航空運輸線路,成為了自607專案以后,最先接過這一攤業(yè)務的公司。
可別小瞧了這一點,因為在嚴打這段期間,許多企業(yè)的物流運輸都受到了影響,手里積壓著大量的貨物。
例如珠寶、黃金、鉆石、藝術品等高價值物品,還有鮮活易腐貨物、醫(yī)藥及醫(yī)療設備等很多東西,由于其價值昂貴,或者對運輸?shù)陌踩院蜁r效性要求極高,幾乎都是走空運的。
如今運發(fā)的航空線才剛剛啟動,運載能力相當有限,根本不是客戶選擇公司,而是公司選擇客戶。
周正在這段時間內(nèi),給公司增加了一項特殊條款,那就是所有跟運發(fā)合作的公司,必須簽署一份獨家合同,在運費達到一定額度,或者合同約定的年限之前,客戶只能跟運發(fā)獨家合作,如果選擇其他公司,是要給出高價賠償?shù)摹?
這種手段的確很霸道,但同樣有效,尤其是在這個反壟斷法的提案都尚未出爐的年頭,運發(fā)公司這邊的第一批貨物還沒等發(fā)出去,就已經(jīng)以鯨吞之勢,拿下了三成多的市場份額。
楊驍住院的第五天,哥哥楊睿推開病房的門,氣沖沖地走進房間,對著他的頭上就是一巴掌,然后就開始掀他的被子:“你小子怎么回事!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給家里打個電話呢?我看看,傷到哪了!”
“我哪也沒傷到,你別折騰了!”
楊驍詫異的看著楊睿:“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呢?”
“廢話!前幾天我就接到你工友的電話,說你在廠里出了事故,讓我抓緊去看看!我聽說這個消息之后,著急忙慌的就帶著爸媽去了外地!結(jié)果到南方跟你的工友一聯(lián)系,他說你已經(jīng)轉(zhuǎn)院回老家了!”
楊睿胸口起伏的罵道:“你這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出了事不知道告訴家里也就算了,怎么還他媽的自己跑回來了呢?”
“我也沒受傷??!”
楊驍吸了吸鼻子,開口說道:“我在那邊打工,吃不慣也住不慣,所以就辭職回老家了!這不是前天剛出火車站,就被一輛三輪蹦蹦給撞了嘛!我想著既然傷得不重,這么點小事也沒必要通知家里!”
楊睿聞,好奇的盯住了他:“你不是在工廠出事的?那你的電話為什么打不通?給我打電話的人又是誰啊?”
楊驍眨了眨眼睛:“我的宿舍里,有一個人跟我同名,我們倆處得還不錯呢!該不會是他出了什么事吧?”
“這事能出得這么巧嗎?”
楊睿雖然對這件事保持懷疑態(tài)度,但看著楊驍全須全尾的躺在床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對著他的頭上又是一下:“就為了你這個兔崽子,我把懷著孕的老婆扔在娘家,連單位的案子都不管了!”
楊驍咧嘴一笑:“爸媽那邊……知道情況了嗎?”
“不知道!媽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敢告訴他們嗎?”
楊睿磨了磨牙:“你那個傻逼工友,說你眼看著就不行了,讓我?guī)е依锶?,爭取見你最后一面!這事如果跟媽說,她在路上就得昏過去,所以我撒了個謊,說自己到那邊開會,順路帶他們?nèi)ヂ糜危∠胫瓤纯茨愕那闆r,如果你真出事了,我再跟他們坦白!”
楊驍聞,也微微松了口氣,笑道:“還是你心細,把事情想得周到!”
“去你大爺?shù)?,少在這給我捧臭腳!我還想著,今天如果再找不到你,就去報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