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祥儒今年四十多歲,穿著一套杰克瓊斯的休閑裝,金絲眼鏡下那雙睿智的眼眸,配上他的大背頭,整個人看起來很有商人風(fēng)范。
沒等周正打招呼,于祥儒便率先起身,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伸出了手掌:“周老板,久仰大名!”
“于老板,幸會!”
周正伸出手掌,同樣報以微笑:“說起來,應(yīng)該是我久仰你的大名才對!這幾年,我在業(yè)內(nèi)總能聽到別人提起你的名字,想做南方的物流生意,你可是一座巨大的靠山!”
“哈哈,你千萬別給我戴高帽!如今這個當(dāng)口,敢在物流行業(yè)自稱泰山北斗的人,可全在死囚號里撅著呢!”
于祥儒說話間,嘴里還有著淡淡的酒氣:“坐下聊吧!我昨晚喝了不少酒,胃不太舒服,給自己點了皮蛋粥,你們想吃什么,隨便點,這頓我請!”
楊驍知道,這種談生意的場合,是沒有自己位置的,點了一屜小籠包和一碗粥,便坐在了周正身后的位置上,這樣剛好可以觀察到入口的位置。
幾人相繼落座,周正開門見山的說道:“于老板,我知道你時間寶貴,就不跟你繞彎子了,這次約您見面,是想要談?wù)効者\方面的合作!”
“說實話,原本這個生意,我是想自己弄的!”
于祥儒喝著粥,語氣平緩的說道:“我原來的那些合作伙伴你都認(rèn)識,咱們就不說名字了!他們在壟斷空運物流的時候,跟航空公司的關(guān)系都處得不錯!而他們倒臺之后,不論是你們運發(fā),還是也在找我接觸的雙利,都是做陸運起家的,你們在航空領(lǐng)域,或許還沒有我臉熟!”
“于老板,你本身也是做物流的,所以我相信你對這行業(yè)的混亂程度很了解!為什么江湖人士都喜歡在物流行業(yè)扎堆?因為它操作簡單,利潤豐厚!我不否認(rèn)你與航司的關(guān)系好,但航司能提供的無非只是交通工具而已,貨源才是物流行業(yè)的根本。”
周正看著于祥儒,面色平靜的說道:“沈城這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混子多!尤其是窮瘋的混子,更多!雖然607打掉了不少社會大哥,但是在那些食不果腹的底層眼中,看見的不僅僅是法律的威嚴(yán),更有那些大哥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恕我直,空缺的物流行業(yè)是一塊肥肉,你離開沈城多年,如果不找到一個靠譜的合作伙伴,這生意做不起來!”
于祥儒并未否認(rèn),語氣自然的說道:“所以啊,我才用了原本兩個字,沈城的物流行業(yè),水確實很深。”
“傅廣利有的,我都有!但我有的,他卻拿不出來!”
周正趁熱打鐵的說道:“運發(fā)公司規(guī)模不大,但我們是有華岳集團(tuán)做背書的!在集團(tuán)的支持下,我們的各項指標(biāo),都要優(yōu)于雙利幾個檔次!”
“這是你們的優(yōu)勢,但同樣是我的顧慮!正因為華岳集團(tuán)的背景過于強(qiáng)硬,所以我才對你不放心!我不覺得你后面的老板,愿意讓下面子公司的股份被一個外人稀釋!”
于祥儒夾起一塊小咸菜,笑呵呵的說道:“將引路人吃干抹凈,然后卸磨殺驢的例子,在商界可不少見!”
楊驍聽著兩人的對話,正感嘆著于祥儒此人滴水不漏的時候,余光向外一瞥,卻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長袖運動裝,戴著手套、棒球帽和口罩的身影,快步向屋里走來。
七月盛夏,正是炎熱時節(jié),楊驍看見此人的裝束,霎時間警惕起來。
這時,坐在門口的老板娘看見來人,下意識的問道:“要吃點什么?”
對方并未答話,手掌迅速摸向了腰間。
楊驍看見此人的起手動作,猛地?fù)湎蛄松砗螅骸罢纾⌒⌒?!?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響,霎時在清晨的街道上激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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