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區(qū),吉祥里。
某老舊筒子樓的樓頂,一個簡陋的鐵皮房在角落里矗立著。
魏澤虎在門口的花盆下摸出鑰匙,打開房門后,一股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房間里的擺設(shè)極為簡單,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一套掉漆的木頭桌椅,還有幾個堆滿雜物的紙箱。
“驍哥,這條件簡陋,你別嫌棄?!?
魏澤虎在紙箱里翻出了醫(yī)藥包:“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楊驍看著滿地煙頭和泡面盒子,坐在了桌邊:“我記得你以前混得還行啊,怎么住在這了?”
“你出事以后,我就混不下去了!”
魏澤虎咧嘴一笑:“底層的社會混子不比那些大哥,最忌諱跟警察走得太近,而我又是你培養(yǎng)的暗樁,這重身份傳開,名聲臭了!出來混的人,誰的屁股都不干凈,哪敢跟我這個有前科的‘點子’一起玩?。俊?
楊驍有些自責:“是我把你害了!”
“你別這么說!我當年也是窮瘋了,為了錢跑去給傅廣軍開車!起初我不知道他們是人販子,直到有一次出了意外,才發(fā)現(xiàn)車上拉的是麻醉的小孩!當時那群王八蛋要殺我滅口,如果不是你救了我,還發(fā)展我做線人,恐怕我的刑期比你還長呢!”
魏澤虎拿著剪刀,將楊驍?shù)难澴蛹糸_,用碘伏幫他擦拭著傷口:“傅廣軍還有個弟弟,名字叫做傅廣利,我感覺你今天被人襲擊,絕對與他有關(guān)!傅廣利此人十分陰毒,你得多加提防!”
楊驍點燃一支煙,用來抑制傷口的疼痛:“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也對,你畢竟是警局出來的,自然會有人告訴你這個消息!”
魏澤虎繼續(xù)問道:“驍哥,你既然出獄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目前還沒想好,但總不能一直躲著,得先把傅廣利這事解決掉?!?
楊驍深吸了一口煙:“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嗎?”
“傅廣利身邊兄弟不少,而且這幾年得罪了很多人!他的性格很謹慎,生意都是他手下的趙振邦和潘卓在打理,本人極少露面!”
魏澤虎猜到了楊驍要干什么,勸阻道:“驍哥,傅廣利人多勢眾,僅憑你我想跟他掰手腕,絕對不可能!何況你剛出獄,萬一中了他的圈套,只會更麻煩!”
楊驍聽完魏澤虎的講述,這才體會到謝忠和為什么一定要讓自己回隊里:“我也知道傅廣利不好對付,但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我將永無寧日,甚至連家都不能回!”
“驍哥,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讓你跟我一起干!”
魏澤虎停下手中的動作,對楊驍發(fā)出了邀請:“我目前在一家物流公司上班,雖然辛苦,但也能賺點錢。只是我做的事情吧,它多少有些擦邊,我擔心你接受不了!”
“過去的一切,我早都放下了!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刑滿釋放的勞改犯,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事情無法接受?”
楊驍微微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傅廣利已經(jīng)把我盯上了,因為我,你已經(jīng)落得這般田地,沒必要再……”
“驍哥,你跟我還客氣啥!當初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墳頭草都三尺高了!我沒上過幾年學,但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魏澤虎笑著看向了楊驍:“只要你沒有心理障礙,其他的都不用擔心,因為我現(xiàn)在干的活,本身就是在跟傅廣利對著干!”
楊驍頗為意外:“你們也有仇?”
“算是吧!我工作的地方,是華岳集團旗下的東陵區(qū)運發(fā)物流園!這家公司有自己的車隊,倉庫和場地租賃都是與運輸捆綁的,在市內(nèi)的貨物運輸行業(yè)算是龍頭!”
魏澤虎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自從傅廣利崛起后,一直在搶運發(fā)公司的生意,運發(fā)公司的總經(jīng)理周正以前也是道上混的,跟傅廣利發(fā)生了好幾次沖突,雙方現(xiàn)在斗得不可開交!一開始打價格戰(zhàn),最近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互相砸車了!”
楊驍皺眉問道:“你在物流園上班,具體負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