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敏秀,你少胡說八道,你挨打是有違圣令,和我們家秀兒有何關(guān)系?”
段詩琪怕蘇秀兒吃虧,不甘示弱也擠了過來,同時對溫棲梧這種大官也是真的畏懼,忍不住心中七上八下。
溫棲梧目光專注地落在蘇秀兒身上,沒有給鐘敏秀和段詩琪任何眼神,只是舉起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小女子蘇秀兒。溫大人有話不妨直說,不必繞彎子?!碧K秀兒站起身來,杏眼彎彎,態(tài)度不卑不亢、暗藏鋒芒。
舉辦這么大一個宴會,溫渺渺連白玉連城璧這等珍貴之物都搭上了,溫棲梧肯定知道。
這是小輩們的宴會,溫棲梧一個首輔特意現(xiàn)身,說他沒有目的根本不可能。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溫棲梧八成就是溫渺渺請來對付她的外援。
不過正好,會一會溫棲梧。
今日參加秋宴,見一見溫棲梧,側(cè)面打探一下當(dāng)年娘遠(yuǎn)走桃林村的真相,本來就是她的目的之一。
“哈哈,快人快語,跟你娘一樣?!泵鎸μK秀兒的直白,溫棲梧眉頭一皺隨后舒展,溫潤地笑出聲。
“你認(rèn)識我娘?”蘇秀兒假裝驚訝。
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開始打探,眼前這油光粉嫩的男人就自己說了出來。
看來,他也是知道,她那寡婦娘就是大名鼎鼎的長公主咯。
溫渺渺和鐘詩琪卻是皺眉。不是要對付蘇秀兒,怎么套起近乎來了?
同時也是真的驚訝,溫棲梧一個首輔怎么會和蘇秀兒那寡婦娘認(rèn)識!
溫渺渺再次感覺到事情不妙,她突然就開始渾身發(fā)抖,趕在溫棲梧之前大聲說道:“蘇秀兒,你做什么美夢呢,我父親怎么可能認(rèn)識你那泥腿子的娘?!?
涼亭內(nèi),淑貴妃聽到溫棲梧主動提起蘇秀兒的娘,也是驚得站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
她臉色蒼白地問蓮玉:“溫大人是什么意思?他主動提蘇鸞鳳是什么意思?”
蓮玉覺得自己的預(yù)感成了真,眼下已經(jīng)又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她真怕自家主子失控,沖出涼亭,只能無聲地扶住淑貴妃,做好隨時拽住自家主子的準(zhǔn)備。
蘇秀兒眼尾掃過溫渺渺,自信地道。
“溫小姐怕是孤陋寡聞了吧。我娘是皇上的恩人,對長公主和皇后都有恩,與武平侯夫人相熟,你說我娘是泥腿子?”
“你見過這樣的泥腿子嗎?我娘就算是泥腿子,也是無人能比的泥腿子!”
蘇秀兒說的這話是事實,反駁不了,溫渺渺只能不甘地抿了抿唇,隨后又想到什么,剛要說話,就見自己父親又制止地抬了抬手。
她的父親笑聲比方才還要爽朗高興,接著就聽到她的父親說出了想要她戳穿雙耳的話。
“哈哈,你娘的確是無人能比的泥腿子,否則怎么能生出這般聰明伶俐的你?!?
“你問我認(rèn)識你娘?我自然認(rèn)識。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父親,你是我的女兒。”
“秀兒,今日你是回家了?!?
“什么,父親?女兒?”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所有人都目露震驚。
淑貴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就要往涼亭外沖,被早有準(zhǔn)備的蓮玉死死抱住。
“父親,你弄錯了吧?這個殺豬婆,與人和離的棄婦,渾身是豬血味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兒?她娘就是一個寡婦???”
溫渺渺這一刻所有的體面都不顧了,什么千金大小姐的規(guī)矩優(yōu)雅更是拋在了腦后。
“渺渺,為父很確定秀兒就是我的女兒,這件事說來話長,容為父稍后再跟你解釋?!睖貤喟欀碱^對溫渺渺說道。
可這個時候的溫渺渺如何能聽得進(jìn)去溫棲梧的話?她只感覺天都要塌了。
父親明明是要對付蘇秀兒,怎么可能變成了認(rèn)女兒?
是父親欺騙了她?
那她這些天的忙前忙后究竟算什么呢?
自作多情?跳梁小丑嗎?
這一刻,她是真感覺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這種難堪的感覺,比之前被蘇秀兒打了兩巴掌還要讓她難受。
那口堵在胸口的怨氣,如果不發(fā)泄出來,她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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