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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臺小說網(wǎng) > 扶金枝 > 第32章 上門挑釁

第32章 上門挑釁

姜繆提著心。

身子也不由自主探出水面,向著宋墨的方向。

“當(dāng)年……”

咚咚的梆子聲響起,正好把宋墨的聲音掩蓋。

姜繆咬緊了唇,還想再問,宋墨聲音幽幽嘆息:“公主,時辰不早了,還請公主披上衣服,藥浴是藥三分毒,不可久泡。”

姜繆想起他那病癥發(fā)作的模樣。

不忍他辛苦。

也只能暫時壓住遺憾。

她裹著大裘坐在池水邊,靜靜等著宋墨靠近。

冰涼觸感落在背上,姜繆呼吸微窒。

很快宋墨熟練按在她傷口的穴位上,有些疼卻下手溫柔,讓姜繆原本還有些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一股幽幽的香氣從他指下傳來。

微涼的小手漸漸勾出體內(nèi)殘存的春情酒的灼熱,把那熱流進了心里。

姜繆緩緩睜開眼眸。

池子里印出兩人朦朧的影子,被水波蕩漾的是不是揉合在一起,又總蒙著一層水霧看不真切。

竟真像夫妻的模樣。

這念頭下的姜繆心里一跳。

回到住處還心神不寧,早就等了一夜的賴嬤嬤,忙靠近仔細(xì)瞧著姜繆。

“公主?!?

賴嬤嬤身上還帶著寒氣,冷得姜繆嚇了一跳。

見她無聲擦著淚,擠出一抹笑來。

“嬤嬤哭什么?!?

賴嬤嬤替她撩著濕發(fā),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不哭,不哭,我是擔(dān)心公主……”

“公主和軍侯是不是也該搬到一處了?”

“什么?”

“什么?”

十五撓著頭:“主子和公主同房,不就是該睡在一起嗎?”

雖然他還是不覺得娶姜繆進府對自己主子有什么好處,但腰牌都給了,今日也同房了這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莫要胡說。”他抿了一口桌上冷透的茶水,恢復(fù)了淡漠語氣。

但眼前不由自主回想起剛才上藥的場景。

姜繆高高地仰起頭,修長的脖頸細(xì)膩修長,像一柄玉色如意等著人持手把玩。

宋墨有股難以形容的微妙煩躁。

“皇后這些年越發(fā)行事張狂,仗的不過是洛王府這個娘家。如果洛王府沒了呢?”

第二日剛上朝。

各地彈劾洛王府的折子鋪天蓋地地送來。

洛王府府。

姜昱聽完匯報轉(zhuǎn)身把屋子里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這些人瘋了嗎,不過一時失勢,竟敢踩在我洛王府的頭上。當(dāng)年求著我和娘娘辦事,好處是大家分得,這會臟水潑在我們頭上,沒這樣的道理!”

“把那些上折子的名字通通記下,等我收了了姜繆就出去收拾這些小人!”

洛王府府的管事站在原地,見他摔累了坐在地上,這才抓住機會上前勸慰:“姜皇后娘娘為了您,連六宮之權(quán)都被挪到貴妃身上了,世子還是安生些,再有兩天咱們就能出去了何苦呢?!?

“陛下就是老糊涂了,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野種,絲毫不顧及我的面子,還有曹家,他們是瘋了嗎?出賣我還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世子!您可莫要再說這些話了?!苯盘咧鹤永锏臍堁?,瘋狂泄憤。

禁足的不過一月,他鬢邊竟添了幾縷銀絲,眼底的戾氣卻比往日更甚,像是被囚困的猛獸,終于掙脫了枷鎖。

“殿下,車備好了?!眱?nèi)侍總管弓著腰,聲音發(fā)顫。

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怖的世子,那雙眼睛里翻涌的不是怒意,是淬了毒的冰。

姜昱沒說話,只翻身上馬。

直奔城南的曹家老宅。

“哐當(dāng)”一聲,曹家的木門被踹開。曹正見一群帶刀侍衛(wèi)涌進來,嚇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世子殿下?”他抖得像篩糠。

“曹奇呢?”

出賣他的人,都得死。

“小兒,被陛下罰去邊關(guān)做苦力,三年后才能回來?!?

姜昱緩步走到他面前,靴尖挑起他的下巴,聲音冷得像數(shù)九寒天的冰棱:“曹正,看在你我的交情,替你兒子備上一副棺材,他用得上?!?

曹正的臉唰地白了。

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殿下饒命!小兒實在是被宋墨威脅,又不敢糊弄陛下,他對世子您真的是忠心一片?!?

姜昱蹲下身,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我記得陛下私下讓你好好收著一個東西,那東西被你放在哪呢?”

曹正渾身一顫,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安徽f?”姜昱直起身,朝侍衛(wèi)抬了抬下巴,“派人去邊關(guān)?!?

“我說!我說!”曹正終于崩潰了,老淚縱橫。

半個時辰后,姜昱捧著那方黑沉沉的沉香木匣,走出了曹家老宅。

“姜繆,”他用指腹摩挲著木匣上的刻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讓我禁足半月,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剜心之痛?!?

宋府。

姜繆正在給窗臺上的蘭草換土。賴嬤嬤端著剛燉好的燕窩進來,見她素日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點血色,忍不住念叨:“公主今日敲著精神可算回來了,這幾日軍侯讓燉的血燕,果然是好東西?!?

姜繆的手頓了頓。

她房里每日都會有新鮮插瓶的梅花,每日都有新鮮的零嘴或話本,又或是什么時興的胭脂口蜜。

連賴嬤嬤都說,除了兩人沒有同房,這樣相處下來,倒真像夫妻間的舉案齊眉。

“嬤嬤?!彼p聲道,“今天怎么沒見到他?”

“公主說的誰啊?!?

賴嬤嬤含著笑,故意提高了嗓音:“他。這院子有許多個他,就是不知道公主說的是哪個?”

“嬤嬤,宋墨今日還在院子里練武嗎?”

昨日深夜,她隱隱聽見隔壁里面?zhèn)鱽韯×业目人月?,一聲比一聲急促,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她站在院門外,卻終究沒進去。

賴嬤嬤嘆了口氣:“可不是呢,今日天不亮就又去了。我打聽過,軍侯自小就是練功的習(xí)慣,刮風(fēng)下雨都不間斷,除了剛受傷那幾年……哎公主!燕窩還沒喝呢!”

話沒說完,姜繆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出屋子,飛快往后院跑去。

等到了后院,還未看到人就被呼呼作響的風(fēng)聲駭住。

還是平日坐在青竹玉石的輪椅上那個人,瑩白的雪地讓他面色更白,平日和煦溫和的雙眼這會含著笑,懶懶靠在椅背上,饒是十五的雙刀舞動得飛快,卻根本刺不中他。

十五大吼一聲跳起一飛而下,光芒帶著來雙刀幾乎就要砍在宋墨的頭上。

嗖的一聲,他挑起一旁雪地里插著的長槍,鐺的一聲撞上了十五的雙刀。

宋墨未動,反震的十五連連后退三步,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樹才停下。<b>&gt;<b>r&gt;樹上的積雪被震落正好澆了十五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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