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中央,楚閔看著周身氣息一瞬間冷下去的男人,若有所思問:
“你和那個男寢樓下的小女孩,認識?”
蔣天頌把手機收回口袋,心情極為糟糕,語氣也多了幾分冰冷。
“一個受蔣家資助的貧困生?!?
楚閔眼底掠過抹沉思:
“確定只是這樣?”
蔣天頌冷眸看向他:“不然呢?”
楚閔瞧著那個已經在朝他們的方向走來的小身影,似笑非笑:
“什么時候,一個被蔣家資助的窮學生,也有資格和你通話了?”
蔣天頌一怔。
楚閔繼續(xù)道:“還有,人家小女孩,正是青春洋溢,春心萌動的時候,就算是被資助的,談個戀愛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蔣天頌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心情這么糟糕。
尤其是剛剛看到念初和人牽扯不清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走過去,立刻將兩人分開的沖動。
這種陌生的情緒,是他前二十八年,從未體會過的。
楚閔忽然試探道:“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個女孩子吧?”
蔣天頌神色驟然一變,幾乎是疾厲色:
“你不要胡說!那還是個孩子?!?
但腦海里,卻難以自控地閃過了那天那個晚上,他在念初鞠躬時,意外看到的場景。
身側的手臂成拳,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下。
耳邊,也仿佛出現(xiàn)了幻聽,女孩子輕輕柔柔的:“二哥……”
蔣天頌眼中寒光掠過:“滾!”
楚閔面露驚訝,隨即眼中滑過戲謔。
念初臉色蒼白,踉蹌的后退一步。
果然,不應該撒謊的,她剛剛不該想著把事情瞞過去。
她,她被討厭了……
想到進入天北以來,蔣家給她的幫助,蔣天頌對她的教導。
念初眼中含了一層淚花。
她不敢去看蔣天頌的臉,怕對視上失望的目光。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低頭,對著蔣天頌的位置深鞠一躬。
而后快速轉身,飛快地跑了。
蔣天頌是聽到她下一句,才意識到不是幻聽的。
他睜開眼睛,看著女孩奔逃的背影,臉色有些難看。
楚閔站在他身側,看看蔣天頌的表情,又看了看念初遠去的模樣,心底微微一沉。
接下來,他也不再進行什么打趣了,他甚至不敢再提和念初有關的任何一個字。
“算了,大學操場也沒什么好逛的,忙了一上午也餓了,走去吃飯吧?!?
楚閔轉身要走,蔣天頌卻依舊站在原地沒走,沉眸盯著念初的背影。
楚閔看著他這個樣子,心往下沉了又沉。
忽然開口道:“天頌,你能站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不容易,可千萬別犯錯誤。”
隨著大數(shù)據時代來臨,人們的私生活也越來越透視化。
現(xiàn)在上頭對作風方面抓的越來越嚴了。
他們這種人,輕易不能談戀愛,要談,就必須得娶。
否則一旦解決不好,被以桃色緋聞曝光到公眾視野,輕則獲得處分,重則降職貶職。
剛才那個女孩子,無論是年紀還是身份都很危險。
絕不是蔣天頌現(xiàn)在這個時候能沾染的。
蔣天頌也明白楚閔在說什么,他覺得荒謬,又冷聲重復了一遍:
“她在我眼里,還是個孩子?!?
楚閔勉強地笑了下,看著蔣天頌仍舊盯著遠處,沒有收回來的目光,在心中說,你最好是。
軍訓方隊的位置離國旗臺太遠,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清楚臺上站著的領導具體模樣。
金寶書不認識蔣天頌和楚閔是誰,只看到了念初忽然朝著兩人走過去,不到一分鐘又快速跑回來,看起來還哭了。
她嚇了一跳,追在念初身后問:“念初,你這是怎么了?”
念初慌張無措又委屈,看到金寶書,像找到精神支柱,緊緊抓著她的手:“寶書,我做錯事情了?!?
金寶書聞也慌,但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別哭,你先別哭,慢慢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念初:“我,我撒謊,被當面揭穿了?!?
她的淚珠順著面頰撲簌簌下落:
“完了,寶書,我完了,他一定覺得我是一個特別糟糕的人,以后再也不會相信我了?!?
金寶書表情卻有些一難盡:“撒謊?就只是這樣?”
她還以為什么大事嚇成這樣,殺人放火了呢。
“要是沒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那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說清楚不就行了?!?
念初含淚低頭:“他肯定是對我失望透頂,所以都不想聽我解釋?!?
金寶書越聽越迷糊,想到剛剛那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