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一望無際,白芒一片。
近處遠處都沒有山川,甚至分不清東南西北。
徐藏一個人,頭發(fā)格外凌亂,隨著風(fēng)雪輕輕飄著,手中的劍鞘口被冰霜凝結(jié),好像很難拔出來,一動都不動。
他在等什么呢?
“徐藏,終于找到你了?!?
“當(dāng)初你毀我李家仙池,坑殺坊市仙府二百余條性命的時候,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到會有今天的吧?”
迷迷蒙蒙,看不清楚的雪霧中,一群氣息強盛的黑衣修士顯現(xiàn)出來。
為首那人,嗓音沙啞,背影佝僂,看起來有些已經(jīng)有些年歲,凹陷的眸子里泛著青綠,滿是怨毒的滄桑氣息。
徐藏默不作聲,轉(zhuǎn)頭環(huán)視了一圈這里的來人。
霧隱宗密密麻麻,來了三十人至少。
雖然很多,但這應(yīng)該并不是極限,剩下的人都去哪了?
徐藏靈識打開玉牌,看了眼寧奕所在的位置,此刻竟然也是懸停住,不知道遇見了什么。
于是乎,徐藏微微挑眉,盯著那個老人平淡開口道:
“你們倒還真是自信,想同時殺我們兩個么?”
“兵分兩路,就不怕陰溝里翻船,哪個都解決不掉?”
那個名為‘李修崖’的老者聞不屑一笑,搖了搖頭對著徐藏說道:
“你們太高看自己了?!?
“就殺你們兩個人,何須要我霧隱宗傾巢出動?!?
“這次不論是你也好,那個寧奕,姬玄,還是你們初圣仙宗的什么天才弟子,都要死在這。”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姬玄將你的位置還有行蹤透露給我們的,要跟我們合作殺你呢?!?
老者笑呵呵地說著,同時四方霧隱宗的修士布陣蓄力,隨時都準(zhǔn)備沖出來絞殺。
“你們初圣仙宗的人,想要借我之手博取你的信任,真把我們當(dāng)傻子了,殊不知那姬玄也在我們獵殺的一環(huán)?!?
“他原本準(zhǔn)備這會兒帶人過來支援你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落入準(zhǔn)備好的陷阱了吧?”
徐藏聞,眸光稍微凝了一下。
姬玄,聯(lián)合霧隱宗的人殺他,博取他的信任,現(xiàn)在也要被殺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徐藏拔出劍,眸光冷淡地問。
但老者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嘭!”
驟然間,天地間的雪線被一道道迅捷的黑影覆蓋。
那些霧隱宗的弟子,近乎是瞬間就襲殺而來,彼此之間速度很快,但攻擊順序錯落有致。
徐藏一劍抵擋,氣息凜冽而恐怖,只聽‘鐺鐺鐺’數(shù)聲,迎面有不少黑衣弟子都被震蕩得倒飛出去。
不過,因為這霧隱宗的修士天才配合極好,徐藏一劍的威力再大,也是在一直減弱,最后被生生逼得整個人身子都往后昂首貼在雪地里。
才險之又險,堪堪躲過了這第一次的襲殺。
“死來!”
那李姓老人一看,也不再廢話,害怕遲則生變,手中喚起一紫荊王冠似的法寶猛地朝徐藏蓋過來。
那法寶光華,綻放難以想象的恢宏光澤,其中仿佛遍布大道,封禁周天九域,于是徐藏斬出的劍氣便生生被鎖困其中。
如一面靜湖上掀起的波紋,就算動靜再大,也在水體,根本不可能從這片湖面中掙脫出去。
“鎮(zhèn)!”
接著,那老人施展全部靈氣,灌注到那紫荊頭冠里,將之落到徐藏頭頂上方。
于是這下,就連徐藏自己都沒有辦法活動了,整個人的身體都被釘在原地。
劍氣斬不出去,外面那些霧隱宗的弟子襲殺卻是能貼到他身前來,他只能如一木樁般站在原地。
一邊忍受那法寶的鎖困,一邊極限咬牙揮動手中鐵劍,將渾身所有的劍氣全都澎湃涌動出來,道基綻放到了極限,卻也依然在瞬間就受了無數(shù)道傷。
那件樸素的黑衣,身上瞬間出現(xiàn)許多道血痕。
甚至有一些,深可見骨,徐藏只差一點就死了。
“呦呵,你還真挺能扛的?!?
“可惜了,當(dāng)初你要是沒發(fā)現(xiàn)那個真相該有多好啊,你依然會是我們霧隱宗手底下最好的劍客,最年輕的天才,可惜現(xiàn)在你一定要死。”
李修崖感慨了一聲,身體中結(jié)丹五重天級別所有的靈氣全都灌注在了那紫荊法寶上。
他實在沒有想到。
僅是筑基九重天,還沒有正式結(jié)丹的徐藏,實力竟然就強到了這么一種恐怖的層次。
這圍殺他的這些霧隱宗弟子,最弱的也是筑基九重天之境。
結(jié)丹二重天的天驕,也至少有不下五位,竟然都拿不下他。
若是今天,沒有他出馬,動用這件寶器將徐藏身子封禁鎖困住,只怕還真會再讓他逃了。
“你只怕是想著拖延時間,期望得到援手吧,但你的援手不會來了,他們現(xiàn)在也要死?!?
“你們初圣仙宗的人,絲毫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樣的存在,觸犯到太多勢力的利益了,所以要殺的你們斷代?!?
“徐藏啊,如果你能夠真心歸順,許下大道誓,從此以后摒棄前嫌,加入回我們霧隱宗,成為一名光榮的內(nèi)門刺客弟子?!?
“我便能夠做主,饒下你一條性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