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格外超出他的預料。
不出意外,現(xiàn)在那出門的楚霸天,青穗峰的大師兄陸塵,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王寶華侄子王騰,都是已經(jīng)盯上他了。
另外兩者,倒是還好。
楚霸天境界雖高,筑基五重天,但但給他的威圧感并不強。
他估摸著自己就算不用那陰陽玄牝功,不凝聚出那道恐怖的日輪法,單憑那新領(lǐng)悟的潮來掌法,也應(yīng)該能與之打上幾個來回。
至于那王騰,就更不用說,只是筑基四重天,還不如楚霸天。
就算仙基非凡,融入了那金燦禽類生靈的精血,可他本身就擁有踏天鏡洗禮,靈氣滾燙精純,也沒有絲毫畏懼那人的道理。
唯獨,只剩那個陸塵。
寧奕腳步迅速,呼吸心跳全部斂去,穿梭在山道間,不時還往后方天幕投去兩道凝重的視線。
他總感覺,在哪一暗處。
那個如毒蛇一般,陰冷危險,又春風和煦的儒雅青年人,在什么地方盯著他,他必須得萬分小心。
“必須得盡快筑基。”
“否則一不小心,還真有些危險了?!?
寧奕低聲嘀咕著,在山道之中穿行,于是時間沒過太久,他便在正午之前,再度看到了那座熟悉的雜役峰。
從山腳到山腰,密密麻麻,此刻到處都有年輕的雜役弟子,在烈日之下辛勤勞作,砍柴挑水,或是加工靈植農(nóng)作物,縫補衣物。
一箱箱,精致的物品,從他這座峰中運出,供養(yǎng)了整座仙宗大部分弟子的衣食住行。
他從小路上山,一路上,并沒碰見太多人,直至通過一處幽徑,回到自己那一處居所附近。
“快,再干得快點!”
“現(xiàn)在王寶華死了,霍勇失蹤,老子就是這一支新的雜役隊長,所有人都得聽老子的,不然就扣光你們這些人的月俸靈石,懂嗎!”
只見,烈日下。
一個身著紅衫,留著短發(fā)的青年,正無比囂張地坐在樹下,左手拿著長鞭,右手拿著青蘋果,美滋滋地啃食呵斥著。
在他對面,正有幾個赤膊上身的雜役,攪拌泥沙,運送石塊,將幾處破舊的棚屋推平,蓋上新的。
干得慢了,時不時地還要挨上一鞭,如同畜生。
那些人里,有一個身材消瘦佝僂,面色黝黑,長相稚嫩的少年人,累得都快喘不上氣。
正是陳睿。
寧奕看著,眼珠微微向下凹陷,但他沒立刻有動作。
因為他緊接著又注意到。
被那新任雜役隊長,指揮著拆卸,推平的房屋里,竟是有他一份。
他的那間小破棚屋不見了,木門,頂梁柱,修繕的仔仔細細,溫馨的窗框,甚至是棉衣被褥,都被隨意像垃圾一樣的,扔在一旁。
“睿子?!?
于是,寧奕挑了下眉,朝前方徑直走去,扶起正在干活的陳睿,從背后的筐簍里取出一顆青蓮地心果,擦了擦遞給他,出聲問道:
“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睿望著他,愣了一愣,緊接著勞累到渙散的雙眼猛地瞪大,有些磕巴地吃驚說道:
“寧……寧奕?!”
“你沒跑??!”
寧奕聞,微微皺眉說道:
“我跑什么?”
“我這不是去幽霧谷,摘青蓮地心果了,今天剛回來。”
陳睿聞,張了張口,而后小臉怔怔說道:
“我……他們都說你跑了。”
“王寶華管事死了,楊志遠死了,霍勇隊長消失了,他們都說是你聯(lián)合霍勇,害死的王寶華,然后從初圣仙宗逃了,有人正在滿世界搜捕你們呢!”
寧奕聞,剛欲接著開口。
但,他余光微瞇,卻見到四面八方,不少還在雜役峰中停留的忙活的人,此刻全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握緊鋤頭鐵鍬,一臉怪異地望著他。
尤其是,那個一直悠閑坐在,樹蔭下的紅衫青年,更是滿臉興奮,抽出腰間長刀就悄然朝他走了過來,強壓激動叫道:
“寧奕,你犯下滔天禍事,竟然還敢回來!”
“看來陳睿也是你的同伙之一吧,我這招果然有效,我這就將你們兩個抓住,交給王騰公子處置!”
“我可去你媽的!”
寧奕眉頭一冷,轉(zhuǎn)身毫不客氣地一腳蹬在那人胸口,恐怖的巨力自身軀中傾瀉而出,直接“咚!”地一聲。
猶如雷震!
那煉氣四重天,新晉成這幾十名雜役中,擔任臨時隊長的紅衫青年,直接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地飛出。
口中噴出鮮血,‘嘭!’地一下撞在七步外的大樹上,力道險些將之撞斷,五臟六腑都直接碎裂。
緊接著,他瞪著眼睛,還來不及哀嚎一聲。
心口的一陣劇痛,便徹底蔓延開。
他氣息斷絕,盯著寧奕,腦袋一歪。
就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
被寧奕直接一腳踹殺!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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